第(1/3)页 宴后。 余波未平。 朱元璋便在武英殿侧殿单独召见了朱标。 殿内烛火通明,朱元璋屏退左右,看着眼前似乎沉稳了不少的儿子,淡淡开口。 “诏狱里呆了这些时日,冷静得如何了?” “可曾想明白些什么?” 朱标躬身行礼,语气诚恳:“回父皇,儿臣已深刻反省。” “往日是儿臣太过天真迂腐,不识父皇励精图治,稳固江山之苦心,更不明帝王权衡之道。” “经此一事,儿臣…受益良多。” 朱元璋微微颔首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。 但随即抛出了真正的问题:“嗯,那咱问你,今日马三刀之事,咱本以为你会入宫替他求情,为何…最终却没来?” 朱标深吸一口气,抬起头,目光坦然。 将叶凡所教的道理,化为自己的语言说了出来。 语气沉稳而有力! “儿臣起初确有此意。” “但细想之下,父皇严惩马三刀,并无错处。” “恩科乃国朝抡才大典之基石,马三刀竟敢于此伸手贪墨,此风绝不可长!” “其行径,非但辜负父皇信重,更是玷污其子为国捐躯之英名!” “法之不行,自上犯之。” “若因旧情而徇私,则国法威严何在?” “日后又如何震慑其他蠹虫?” “父皇依法严办,正是昭示朝廷反腐肃贪之决心,儿臣以为,父皇做得对!” 这一番话,有理有据。 既肯定了国法,又暗含了对朱元璋决策的拥护,说得滴水不漏。 朱元璋听完,眼中精光大盛,心中更是暗自喝彩。 好小子! 这套说辞,漂亮! 肯定是那叶凡教的! 这刀,真是越用越顺手! 他脸上露出极为欣慰的笑容,毫不吝啬地夸赞道:“好!说得好!” “标儿,你能想到这一层,能看到国法重于私情,能看到长远而非拘泥于眼前,咱心甚慰!” “这才是一国储君该有的见识和魄力!” 朱标受到夸奖,心中也是微喜,正想趁势提出释放叶凡的请求。 然而,他刚张口:“父皇,儿臣还有一事……” 朱元璋却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,直接摆手打断了他。 话锋一转,谈起了今晚的月光宴,语气变得深沉起来。 “今晚之事,你也看到了。” “你觉得,咱对蓝玉他们…是否太过严厉了些?” 朱标沉吟片刻,谨慎地答道:“父皇震慑骄纵,肃清军纪,儿臣明白父皇的深意。” “只是…儿臣以为,淮西勋贵毕竟多是追随父皇起家的老臣,于军中根基深厚,威望颇高。” “如今北疆未靖,草原部族虎视眈眈,朝廷正是用人之际。” “若操之过急,手段过于酷烈,儿臣担心…是否会寒了军中将士之心?” “是否…或可稍加怀柔,循序渐进更为稳妥?” 这番话,倒是他结合今晚所见和自身想法得出的顾虑,显得更为真实。 朱元璋听完,脸色却猛地一沉,冷哼一声,借机训斥道:“糊涂!” “靠他们?你指望一群已经开始腐化,只顾着自己捞钱揽权的骄兵悍将去替你守国门?” “标儿,你要记住!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