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我如今可是两袖清风,穷得很。” 说罢,他也不等朱标回应,伸了个懒腰,脸上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,晃晃悠悠地便朝着艺馆外走去。 就好像,刚才那个抛出惊世骇俗之策的人根本不是他。 朱标愣在原地,看着老师潇洒离去的背影,又看看眼前这杯盘狼藉的桌面。 一时,竟有些哭笑不得。 与此同时。 朱元璋面沉如水。 大步流星地走出清音阁那靡靡之音的范围。 午后的阳光照在他阴沉的脸上,非但没有丝毫暖意,反而更添几分肃杀。 毛骧如同无声的影子,紧随其后。 直到远离了那一片软红香土,走到一处僻静的宫墙夹道,朱元璋才猛地停下脚步。 他负手而立,目光锐利如鹰隼,扫过远处巍峨的皇城殿宇,声音低沉冰冷,仿佛淬了寒冰: “二虎。” “臣在。” 毛骧立刻躬身,声音压得极低。 “刚才里面的话,你都听真了?” 朱元璋没有回头,语气平直,却带着千斤重压。 “臣,听真了。” “好。” 朱元璋缓缓吐出一个字,猛地转过身,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寒光迸射,带着一种几乎要噬人的可怕平静! “给咱去查!仔仔细细地查!” “动用一切能动用的手段,给咱弄清楚!” “民间官场,是不是真有他说的那条叫什么…夜笙歌的鬼船!” 他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! 带着铁石般的决心和凛冽的杀意! “还有!” “刚才艺馆里,那些围着中书省官吏打转,穿着便服的,都是哪些州府,哪些衙门,品阶几何的官!” “给咱一个一个,全都盯死了!” “他们见了谁,说了什么,送了什么东西,哪怕是一根针,一句话,咱都要知道!” “是!臣遵旨!” 毛骧心头一凛,毫不迟疑地领命。 他知道,陛下这是真正动了雷霆之怒。 …… 中书省。 值房内熏香依旧。 却压不住胡惟庸身上那股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激动气息。 他几乎是闯进来的。 脸上因兴奋和急切而泛着红光,手里紧紧攥着一卷厚厚的文书,呼吸都带着颤音。 “恩相!恩相!” 他声音压抑着,却依旧尖利,“找到了!学生找到了!杨宪那厮的死证!” 李善长正闭目养神,闻言缓缓睁开眼。 看到胡惟庸这副模样,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,语气平淡。 “惟庸啊,何事如此孟浪?慢慢说。” “恩相!您看!” 胡惟庸迫不及待地将那卷文书摊开在李善长面前的案上,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。 “这是学生费尽千辛万苦,才从扬州旧吏口中撬出,又多方查证核实的!” “杨宪当年在扬州为知府时,为了完成他向陛下立下的三年复耕军令状,行的是何等酷烈之事!” 他语速极快,如同爆豆一般! “您看这里!” “他为了强行完成复耕数额,根本不顾水土地利,强令百姓在荒山石地、涝洼盐碱之地开垦播种!” “结果颗粒无收,劳民伤财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