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胡惟庸仿佛还不过瘾,又将痒痒挠转到后背,隔着官袍上下划拉,脑袋微微后仰,又是一声满足的喟叹。 “啊——!陛下所赐,果然非同凡响,这挠痒痒都格外解乏!” 杨宪的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出水来,胸中的怒火几乎要压制不住。 他强忍着没有发作,只是将手中的笔重重搁在笔山上,发出“啪”的一声脆响。 胡惟庸眼角余光瞥见杨宪的反应,心中冷笑,变本加厉。 他干脆将那痒痒挠直接别在了自己后脖颈的衣领里。 那模样,说多怪异就有多怪异,哪还有半分当朝宰相的威仪? “胡相!” 杨宪终于忍无可忍,猛地一拍案几,霍然起身,指着胡惟庸,声音因愤怒而有些尖利。 “此乃中书省办公重地!” “你身为右相,位列百官之首,如此……如此仪态尽失,成何体统?!” “将朝廷威严置于何地?!” 他本想骂“丑态百出”,话到嘴边又强行咽了回去,换了个稍显文雅的说法。 但其中的指责意味已是赤裸裸。 胡惟庸等的就是他这句话! 他非但没有惊慌,反而缓缓转过身,脸上那副慵懒惬意的表情瞬间收起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居高临下,带着讥诮的严肃。 他并未取下脖子后的痒痒挠,反而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那光滑的木柄,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惊讶和质问。 “杨左相,你此言何意?” 胡惟庸目光如锥,直刺杨宪。 “你是在指责本相……还是在指责陛下御赐之物,有伤风化,不成体统?!” 他刻意将“陛下御赐之物”几个字咬得极重。 如同几记无形的耳光,狠狠扇在杨宪脸上! 杨宪浑身一颤,脸色瞬间由黑转白!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说错了话,落入了胡惟庸精心设置的言语陷阱之中! 指责胡惟庸用痒痒挠,就等于是在变相指责赏赐此物的皇帝! 这个罪名,他可担待不起! “你……你胡搅蛮缠!我何曾指责陛下?!” 杨宪又惊又怒,急忙辩解,声音都带上了几分仓皇。 “哦?没有吗?” 胡惟庸向前逼近一步,气势凌人。 “那左相方才厉声呵斥的‘不成体统’,所指为何?” “莫非是说本相这个人不成体统?” “本相乃陛下亲擢之右相,你说本相不成体统,岂不是在质疑陛下识人之明?!” 他根本不给杨宪喘息的机会,一句接一句,如同连珠炮般砸过去。 “左相啊左相,本相真是为你担忧!” “今日你当着本相的面,尚且如此口无遮拦,若他日在你那些党羽面前,又该如何议论陛下?” “若是这些言语不慎传到陛下耳中……” “啧啧,那后果,左相可曾想过?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