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时念翻完何源送来的调查卷宗,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。 陈大牛的故事,比她想象中更令人唏嘘。 卷宗里写得清楚。 陈大牛一家本是北方边陲的农户,当年边关打仗,他刚成婚的父亲带着全家逃到盛京。 从码头苦力一步步熬成监工,攒下的银子才在春螺巷买下这间院子。 可惜好景不长,陈父早逝,只剩陈大牛的娘一人拉扯他长大,这些年全靠给周边青楼浆洗衣裳维持生计。 其实陈大牛娶妻前,就提过想卖了院子回乡下,是陈大娘坚持留下。 在讲究“落叶归根”的年代,老太太能看透盛京的发展机会,这份眼界着实难得。 可谁能想到,陈大牛成婚后竟变了样,被人勾着染上赌瘾,把好好的日子搅得一团糟。 去前陈大牛孩子溺水夭折,他妻子心灰意冷地带嫁妆回了娘家。 陈大娘去赌场找他,又被追债的打断腿,从此再也站不稳。 从最初欠几两银子,到后来几十两、几百两,陈大牛彻底成了赌场常客,连青楼的门都进不去。 他根本掏不出寻欢的银子。 “阿福。” 时念叫住刚路过的阿福,“明日让陈大牛带着房契来,就说院子我买了。” 一千五百两,比市场价低了两成,想来陈大牛是急着还赌债,好带老娘回乡下安度晚年。 先前她还不确定陈大牛眼神里的情绪,如今看完卷宗,才明白那是悔恨。 浪子回头虽晚,但至少还有弥补的机会,希望他这次能对得起他娘。 买院子的事很顺利,陈大牛拿到银子后,当天就还清了赌债,第二日便带着老娘离开了盛京。 可院子到手后,如何装修扩建,却让时念犯了难。 两间院子虽挨得近,但若想打通,就得把现有的舞台往隔壁院子挪。 不仅要歇业许久,还可能惹得老顾客不满。 纠结了两日,她干脆召集所有人开会。 遇事不决,就集思广益,总能想出办法。 “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,院子买下来了,但扩建不能影响营业,大家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。” 时念把难题摆出来,目光扫过众人。 可底下的人要么垂着脑袋抠手指,要么盯着地面发呆,明显是没头绪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