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她甚至隐隐有些同情他。 但,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。 “但他一定会知道今晚的结果。” 果然,第二日天刚亮,何源就匆匆从外面回来带了消息。 “念姐,李贤昨晚在花月楼摔了茶盏,范妈妈本来要去顺天府找人保那三个,被李贤拦着按住了。” 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: “而且花月楼今日一早就上了门板关了门,对外只说要整修,暂不迎客。” 时念正坐在账房里看张珂源送来的账目。 指尖划过纸上的字迹,见上面写着昨日赔偿客官杏仁酥用银三十两,打点顺天府衙差用银五十两。 她握在手中笔尖顿了顿,忍不住笑了。 “你去跟后厨说,今日多做些杏仁酥,然后你再跑一趟梁王府,送两盒过去。” 何源应声要走,又被时念叫住: “对了,帮我谢谢王爷,他上次送来的去疤药,浅醉用着很有用。” 何源应了一声是,望着时念低头算账的侧脸。 她鬓边碎发垂下来,遮住了眼底的神色。 他突然觉得这位念姐和主子之间,藏着些旁人看不懂的默契。 就像昨日梁王对弈时那粒看似随意的黑子,实则早把后续的路都铺稳妥了。 但时念的身份终究还是…… 他摇了摇头,心说自己真是魔怔了。 主子金枝玉叶,哪轮得到他拉郎配? 后院的梨树下,晨露还挂在枝叶上。 浅醉正对着铜镜细细抹药,指腹将乳白药膏推开时,一缕淡淡的薄荷香漫开来。 凝霜凑过来看了一眼,眼睛一亮:“浅醉,你脸上的疤淡了好多!” “等这疤彻底消了,咱们就找念姐给你排新戏!” 凝霜笑着凑上前,语气雀跃。 “到时候你演西施,让十二演范蠡,肯定好看!” 浅醉低头笑了笑,指尖轻轻抚过脸颊淡化的疤痕。 她突然想起时念曾在后台跟她说过的那句话。 名声是别人给的,随时能被抢走,但底气却是自己挣的,谁也拿不走。 怡红院的底气,从来不是靠谁的庇护撑起来的。 是她们们在台上能把戏唱得响亮,是时念总能在乱局里找到破局的法子…… 是哪怕有人想放火烧后台,也烧不垮这满院里的琴瑟和鸣、烟火气。 账房里的时念似有所感抬起头,她放下笔,眼底闪过一丝精光。 或许不用等三个月了。 有李贤和花月楼这一闹,东宫和方尚书之间那层看似紧密的关系,该露出更多破绽了。 窗外的风卷着梨花瓣落进来,一片淡白粘在账本上营收那一页,像是给这行规整的数字,盖了个干净清白的印。 * 顺天府尹的审案结果传回来时,时念正在库房里核对新到的戏服料子。 她的指尖拂过一匹水绿色的软缎,想着正好给浅醉做件新戏服。 念八拿着卷宗走进来,语气里满是不屑: “念姐,审出来了!那三个人一口咬定是自己看不惯您,说您妖言惑众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