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浅醉攥着旗袍下摆,声音里满是按捺不住的激动: “师父说了,这次要让《木兰辞》的调子,比《武家坡》还红!让全盛京的人都知道,女子也能唱金戈铁马!” 时念笑了笑,微微颔首:“那你们可得加油哦!” 原来不管是蓝星的花木兰,还是南齐的她们,女子的铠甲从来都不是绫罗绸缎堆出来的华贵。 而是深藏心底的萌芽。 夜色渐深,春螺巷的灯笼一盏盏熄灭。 唯有怡红院的后台还亮着簇簇烛火,暖光从窗缝里漏出来,映得巷口的青石板都泛着软光。 香巧指尖捏着细针,正给陈州缝补被木刺勾破的粗布袖口。 丝线在她手里绕了个圈,牢牢锁住脱线的布边,针脚细密得看不见痕迹。 流芝捧着刚誊好的《木兰辞》曲谱,对着烛火反复练习。 调子从最初的生涩卡顿,渐渐唱得清亮激昂。 尾音落时,连檐下栖息的夜鸟都被惊得扑棱棱飞起。 晚晴则蹲在戏台角落,手里攥着半截炭笔,在青石板上勾描木兰从军的戏服图样。 笔尖划过石板的“沙沙”声,竟比她平日练剑的破空声还响。 画到铠甲的纹路时,她还特意起身比了个挥剑的动作,琢磨着怎么让戏服更显英气。 时念靠在门框上,看着这群曾困在青楼、连抬头说话都要怯三分的姑娘们,如今为“木兰”二字忙得脚步不停。 忽然就觉得,账册上那些冰冷的银钱数字,都活了过来。 它们不再是单纯的营收,而是能让姑娘们挺直腰杆、敢做梦的底气。 看来还得加油赚银子。 毕竟,照她这个一部戏一套戏服的劲儿,还不知道以后要在布匹这上面花多少银子。 “让林老放手去做,编曲、置装缺什么,都从账上支,不用省。” 时念指尖在木兰铠甲的绣纹上顿了顿,看着晚晴蹲在地上改图样的认真模样,忽然笑了。 浅醉眼睛一亮,转身就跑,带起一阵清甜的桂花香。 是吴婶新酿的桂花酒刚开封,酒气混着桂香漫了半条回廊,连风都沾了点醉意。 窗外的海棠树影被风晃得摇曳,细碎的影子落在案头的账册上。 册页里记着今日的营收,也一笔一画写着《木兰辞》抄本一百份,支出墨锭五两、宣纸二十张。 时念拿起狼毫笔,在页脚添了行小字: “今夜无风,月色正好,海棠香里,待木兰开嗓。” * 三日后,《木兰辞》话剧首演。 春螺巷的青石板被往来的人群踏得发烫。 念五和念八各举着块竹牌,嗓子喊得快破了音,额角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。 “雅间早满啦!大堂还有空位,要听《木兰辞》新唱段的赶紧往里走。” “晚晴姑娘演木兰,保准让各位瞧新鲜!” 人群里顿时起了骚动。 穿长衫的学子们踮着脚往前挤,手里攥着前几日抢来的《木兰辞》抄本,生怕晚了没位置。 买菜的大婶挎着空菜篮,特意提前收了摊来怡红院门口听戏,想着散场后回去给家里的小女儿讲讲女将军的故事。 阿福见到这大婶,照惯例递过去一杯水,“婶子,今儿又来听戏?” 那大婶笑了笑,接过水杯,“这不是想着回去给女儿讲讲花木兰的故事吗?” 阿福也笑,旋即让人取来了小马扎交给大婶。 “那行,婶子你就坐门口听,我先去忙了。” 大婶点头,“哎哟,每次来都给我们送小马扎,谢了哈,阿福!” 阿福没有回答,只是伸手挥了挥。 顺天府的几个衙役都换了便服混在其中。 几人腰间的佩刀都没来得及卸,走动时撞得“叮当”响。 然而他们却也没敢拿官威,只悄悄往前排挪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