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,发出“轱轳”的轻响。 叶云舒撩开窗帘一角,望着怡红院的灯笼在夜色里渐远。 她的眼神逐渐沉了下来,低声对青禾道: “去查查,昨日都有谁的人去过太后宫里,尤其是那些跟宁家、太子府走得近的。” 她不是傻子,那封关于时念的笺纸绝不会平白无故送到她手里。 时念都能看出来的事情,她又怎会不明白? 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,想借她的眼、探清怡红院与梁王的牵扯,甚至想挑唆她与怡红院争斗。 这种当,她自然不会上。 今日有此一行,也是好奇,时念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罢了。 …… 而此时的怡红院后院,两道黑影正悄无声息地贴在廊柱后,气息压得极低,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。 沧七攥着拳,指节绷得泛白,喉间憋着股说不出的闷气。 “你说她是不是疯了?咱们主子是什么身份?那是南齐的战神梁王,是最尊贵的王爷!” “她一个戏楼老板,居然说做王妃不如唱她的戏?” 沧五靠在廊柱上,指尖转着枚铜钱。 金属碰撞的轻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,声音却平淡如水。 “她怎么想,与我们无关。” “怎么无关?” 沧七的声音又拔高了些,急忙又压下去,语气里满是愤愤不平: “主子待她够不同了吧?” “主子暗地里帮她收了多少次尾巴,她倒好,背后说主子是天边的云彩,她不稀罕!” 他跟着许澜沧在拼杀了那么多年,见惯了将士们对王爷的敬畏,见惯了世家子弟对王爷的攀附,从未有人敢这般轻慢主子。 哪怕是当今皇帝,对许澜沧也多有倚重,她时念凭什么? 沧五终于抬眼,指尖转动的铜钱骤然停住,眼神冷得像边关的雪。 “主子的命令是什么?” 沧七一愣,下意识答道:“……将两人对话一字不落,全报给主子。” “那便只报实情。” 沧五将铜钱抛起,又稳稳接住,金属的冷光在他指尖闪了闪。 “主子要听的是不加修饰的实情,不是咱们带着情绪的抱怨。” 沧七张了张嘴,想反驳,却被沧五堵得哑口无言。 他望向戏台方向,时念的身影正穿过灯笼的光晕,像道利落又鲜活的剪影,没半分风尘气。 他忽然想起很久之前在梁王府书房,主子捧着戏本,指尖在上面停留了许久,嘴角甚至噙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浅笑。 那时他只以为主子是觉得戏文新奇。 如今想来,许是从那时起,这怡红院的老鸨,就已和旁人不同。 “走吧,回去复命,别耽误了时辰。” 沧五拍了拍他的肩,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:“再磨蹭,主子该歇下了。” 沧七望着时念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后台,终于咬了咬牙,压下心头的闷气,转身跟上沧五的脚步。 罢了,主子心思深沉,自有他的计较,他一个暗卫,操这些闲心做什么? 只是一想起时念那句不稀罕,他的心里终究像塞了团湿棉絮,闷得发慌。 ……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