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话音刚落,她的语气又骤然锐利起来,目光扫过叶云舒。 “至于那个时念,她的确是个妙人,可妙人未必能做王妃。” “澜沧是什么性子,哀家比谁都清楚。” “他若是真对哪个女子动了心,哪会拖到现在?哪会只让她守着个青楼戏台?” 叶云舒还是不解,眉头微蹙。 “可殿下的确常去怡红院,还暗中护着那院子……” “护着?” 太后笑了,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,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。 “你当他护的是时念?” “他护的从来都不是哪个女子,是能帮他敲山震虎、牵制太子的棋子。” “时念这颗子,妙就妙在她自己都未必清楚自己的用处,还以为只是在守着戏台。” 叶云舒:“……” 这话她并不认同,她觉得,时念不仅知道自己是一颗制衡太子的棋子,也一直在刻意做好棋子的本分。 太后站起身,扶着宫女的手走到九曲桥上,望着远处连绵的宫墙,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。 “皇帝和澜沧都是哀家的儿子,一个守着朝堂,一个守着边关,谁也离不开谁。” “太子性子太急,急得忘了皇家最忌讳露锋芒,澜沧帮皇帝敲打他,也是应当的。” 叶云舒虽不问朝堂,却也听闻了一些。 太后说的这些,她多少有所耳闻,只是没那么清楚罢了。 “可那张纸条……” “那就更不必担心了。” 太后回眸,凤眸里闪着洞悉一切的光。 “若是澜沧自己想抬举时念,根本不必绕这么多弯子,更不会让纸条落到你手里。” “这纸条,要么是太子的人想挑事,要么是后宫里想看热闹的手笔,当不得真。” 她走回叶云舒身边,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,提点道: “你呀,就是太认真。” “这深宫朝堂里的消息,真真假假比锦鲤池的水还浑,若是每句都信,迟早要栽进去。” 叶云舒望着太后鬓边的珠翠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,忽然明白为何太后能成为最终赢家。 她能在深宫站稳脚跟,是因为她懂权衡,懂自己的儿子,更懂何时该松、何时该紧。 太后顿了顿,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: “哀家老了,可不想这年纪还替他们兄弟两个操心。” “澜沧有他的战场,太子有他的东宫,谁能笑到最后,终究得看他们自己的道行。” 只是现在看来,太子终究还是稚嫩了些。 叶云舒低头,看着石桌上那杯早已微凉的龙井,心头的疑虑一扫而空。 “太后娘娘说得是,是我先前钻了牛角尖。” “你能明白就好。”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,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。 “今日晌午就留在哀家宫里用膳,哀家让御膳房做你爱吃的蟹粉小笼,再炖一盅冰糖雪梨,解解秋燥。” “谢太后娘娘。” 桂香再次漫过汉白玉栏杆时,叶云舒扶着太后走过锦鲤池,脚步轻快了许多。 昨日在怡红院门口见到的时念,她眼里的光比檐下的灯笼还亮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