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浅醉咬着馄饨,眼睛弯成月牙,汤渍沾在唇角也没察觉。 “求这世间的道理,能像这碗馄饨汤似的,热热闹闹,却也干干净净、明明白白。” 夜渐深,客栈的灯笼次第熄灭,只剩时念房间的窗还亮着烛火。 她坐在桌前,将袖袋里的两支银簪轻轻摆在烛火下,光影在簪身上晃出细碎的纹。 左边那支是原主母亲留下的,右边这支是李睿落下的。 最巧的是两支簪子的尾端。 那道缺口一模一样,像是被同把刻刀划过。 永安侯府那点若有似无的血缘…… 她轻笑一声,将簪子放回锦帕。 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,不多不少,正好三响。 时念吹灭烛火,躺在床上望着帐顶,想起海棠坞的菊花。 第二天一早,灵宝寺的钟声便慢悠悠漫过了整个乌木镇。 时念一行人踩着满地银杏叶往山上走,金黄的叶子在脚下沙沙作响。 像有人在轻轻翻动一本厚重的旧书,每一步都踩着秋的诗意。 寺门口的石狮子旁,几个香客正围着个算命先生,铜钱落在龟甲里的脆响,顺着风飘进了耳朵。 时念刚要迈步跨进寺门,却见那算命先生忽然朝她摆手,声音带着几分沙哑: “这位女施主且留步。” “先生有何指教?” 时念停下脚步,发间素银簪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,与满地银杏相映。 算命先生眯着眼打量她,手指在龟甲边缘轻轻敲着,半晌才开口: “施主眉峰带锋,眼尾却藏着柔,是能在烂泥里种出花来的好命。” 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她发间的银簪上,语气忽然沉了些。 “只是这命里缠着两段缘,一段藏在刺桐花影里,一段浮在菊花海面上。” “施主需记牢,选花不如种花啊。” 时念心头微动,刚要追问,却听见浅醉在寺门内喊她: “念姐快来!银杏叶落下来跟下雨似的,可好看了!” 她笑着应了一声,转身时再看,那算命先生已背起布幡往山下走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