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时念指尖在案沿轻轻敲了敲。 “晚些时候我会写本《女子传》,阿福送去盛京书肆,让他们加印成册,摆在显眼处。” 既然他们想要用门第之见来挑起舆论,那她就直接将舆论抬到男女对立的地步。 卓文君、李清照这些女子的故事…… 她们有的出身商户,有的历经坎坷,却都凭才德留名后世,正好应了有才德者不论出身的理。 希望能用千古流传的才女故事,压下青楼出身的污名。 阿福瞬间明白过来,笑着应下。 “我这就去跟书肆打声招呼,让他们备好纸张,等您的书稿。” 安排妥当后,时念重新披上披风,再次往温府去。 雪路难行,马车碾过结冰的路面,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声响,像谁在暗处轻轻磨牙,听得人心头发紧。 温府的气氛比晨间缓和了不少。 温父正坐在堂屋写宴请帖,狼毫在红纸上落下工整的字迹,打算明日请几位德高望重的族老来府中小聚。 这是变相澄清流言,用族老的认可堵住外人的嘴。 见时念再度临门,温父放下笔,指尖揉了揉眉心。 “时老板,依老夫看,这事不如冷处理。” “婚期就剩三日,越主动辩解,反倒越像心虚,容易被人抓住话柄。” “我也是这个意思。” 时念点头,走到案前拿起一张宴请帖。 “但冷处理不代表任人拿捏。” “我能准备的已经准备好,接下来若是顺利,想必很快流言便会平息下来。” 话音刚落,温母从内院走了出来,手里捧着个描金锦盒。 见了时念,她脸上虽还有些僵硬,却没再像晨间那样哭哭啼啼。 “这是当年我嫁人我娘给我的玉梳……” 她把锦盒往时念手里塞,声音有些发涩。 “给流芝吧,也算我这做婆母的,给她添妆。” 时念打开锦盒,里面躺着一把白玉梳,梳背雕着缠枝莲纹,包浆温润得能映出人影,显然是传了几代的老物件。 她忽然明白,温母不是真的嫌弃流芝,只是过不了青楼出身那道坎。 如今肯递出这把玉梳,已是难得的松动,是把流芝当成了温家的人。 “多谢温夫人,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。” 时念小心地合上锦盒,妥帖收进袖袋。 “流芝若是知道,定会好好珍藏,日后也会像您待她这般,敬重您。” 离开温府时,暮色已浓。 雪光映着街边的灯笼,把街巷照得像铺了层碎金,连积雪都泛着暖黄的光。 温简明送她到巷口,直到她快上马车,才听他道: “时老板,不管外面怎么说,这婚我结定了。” 他抬眼望时念: “流芝是我要娶的人,她的才德、她的品性,比什么出身都重要。” “就算有人堵着门说闲话,我也会亲自把她从怡红院接回来。” 时念望着他眼里的执拗,忽然想起张生。 也是为了崔莺莺敢翻墙夜会,为了心上人不顾世俗眼光,倒有几分相似。 她笑了笑,“明日我让人带着伙计来温府护院,再派几个人跟着花轿,保准让你顺顺利利把新娘接回家。” 马车驶回春螺巷。 坐在打听的阿福见时念回来,忙迎上去。 “念姐,城隍庙那边我让乞丐们盯了一日,左眼角有痣的南方人压根没出现!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