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两日后的傍晚。 张珂源疾步走进账房,人还未到,声音先飘了进去。 “念姐!各州府的商号回话了,都说愿意代销!” 何源也跟着进来。 他手里拿着封刚收到的密信。 “渠南的学子联名上书了,说渠南知府滥用职权,请求陛下彻查学子抄书一案!” 时念正在盘账。 朱红色的印章在纸上落下清晰的印记,她抬头看着两人,嘴角勾起。 “我说过,该冒头的,总会冒头。” 窗外的柳枝被风拂动,新芽在暮色里连成一片朦胧的绿。 时念望着那片绿意,心情甚好。 付兴博以为胜券在握的结局。 然而从一开始,就是她故意露出的破绽。 而那些看似烧钱的支出,不过是引诱对手踏入更深棋局的诱饵。 当各州府的商号连成网,当学子的呼声震彻朝野。 所谓的财力不足,所谓的难以为继,都成了最巧妙的伪装。 只是没想到付兴博居然这么轻易的便相信了。 难不成是觉得她一介女流根本没那个脑子? 不过,如今看来,她倒是应该感谢那些世家的人对她的轻视。 暮色渐浓,阿福进来添炭。 见时念正对着棋局发呆,忍不住问: “念姐,您说那付兴博现在知道了,会不会气歪了鼻子?” 时念笑了笑,指尖在棋盘上落下最后一子,恰好连成一线: “他气不气,不重要了。” 重要的是,这盘棋,已经由不得他如何落子了。 春螺巷的灯笼次第亮起,暖黄的光晕透过窗纸,照在案上的抄本上。 叶府的马车碾过青石板路,车辙在晨光里留下两道浅痕。 守城官兵望着车夫亮出的鎏金牌照,铜质的“叶”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 他慌忙收了长枪,让出一条道路,看着马车驶进盛京腹地。 这令牌,是先帝御赐的免检牌,整个南齐只有三块。 一块在皇家内库,一块在梁王许澜沧手中。 而这最后一块,便是在眼前的叶家人手中。 “老爷,咱们到了。” 管家扶着叶道荣下车,羊皮袄的下摆扫过马车踏板,沾了些奔波的尘土。 叶道荣眯眼望着朱漆大门上的铜环。 门楣上“叶府”二字的匾额被岁月磨得发亮,他突然有些感慨: “明明不过离京三年,倒像是过了三十年。” 门内的影壁上新刻了幅延年图,石质的纹路里还透着新凿的白痕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