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浅醉正对着铜镜贴花钿,见她进来,笑着招手。 “回来啦?吴婶给你留了莲子羹,快来尝尝。” 晚晴从后台跑出来,手里拿着件新裁的戏服料子。 “念姐说你名字里有个夏字,配这料子正好,像夏天里的荷叶。” 暖夏站在原地,看着眼前的热闹。 心里暖暖的。 吴婶端着蒸笼从后厨出来,嗓门比锣还响:“新蒸的糖包,谁要吃?” 时念从账房走出来,见她望着戏台发怔,笑着道:“愣着做什么?” 她走到暖夏面前,伸手替她把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,指尖触到她有些发烫的皮肤。 “欢迎加入怡红院,暖夏。” 戏台的锣鼓声恰好响起,凝霜的唱腔穿堂而过。 唱的是《孔雀东南飞》里的“君当作磐石,妾当作蒲苇”。 清亮的调子裹着暮色,漫过回廊。 也漫过暖夏攥紧的指尖,像给这新生的姑娘,披上了层温柔的铠甲。 暖夏望着时念眼里的光,忽然深深一揖,声音轻得像风拂过花瓣。 “谢谢念姐,谢谢大家。” 这一次,她没掉泪,只是挺了挺脊背,跟着晚晴往后台走。 路过戏台时,她瞥见那片荷叶布景。 青布上的褶皱被风掀起,竟真像池塘里翻涌的绿浪,托着她这株刚被移栽的蒲苇,往该去的地方生长。 入夏的风卷着槐花香漫进春螺巷,暖夏也已经完全融入了怡红院的生活。 在这里的每一日她都觉得无比舒心惬意。 脱离沉重的原生家庭,她才发现,日子原来还能这样过。 只是午夜梦回的时候,她常常想起她娘。 时念曾告诉她,不论是女子还是男子,都是人,并无不同。 是她娘一直自我否定,陷入情绪内耗之中。 她原本卖花的摊位早被念五铺子里的孩子们占了。 一群半大的小子围着个竹筐叫卖,里面是念五杂货铺新进的麦芽糖,吆喝声比她当初卖花时还响亮。 “暖夏,吴婶的绿豆汤做好了!” 阿福从后厨探出头,粗布褂子上沾着点面粉,“冰镇的,快进来喝!” 暖夏放下绣绷,指尖还沾着金线。 她往巷口望了眼,孩子们正围着个穿白衣的书生讨糖吃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