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往常这个时辰,雅间的竹帘早被掀得老高,堂屋里的说笑声能漫到巷口,连吴婶端茶的手都忙得不停歇。 可今日,青布旗袍的伙计们站在回廊下,望着稀稀拉拉的客人,手里的抹布都快攥出了水。 戏台左侧的雅座只坐了三成,靠窗的卡座空了大半。 连最热闹的猜谜区都只剩几个孩童蹲在地上画诗签,声音怯生生的,没了往日的喧闹。 浅醉端着新沏的龙井走过,水绿色的裙摆扫过空桌,带起一阵风,吹得桌上的戏单轻轻颤动。 “念姐,这马上就要开唱了,客人……” 张珂源的声音从账房门口传来,带着股没精打采的闷。 他手里攥着个算盘,算珠打得噼啪响,却越打越心焦。 账本上的流水比往日少了近四成,连最受欢迎的《梁祝》周边都只卖出去两本。 时念正坐在案前翻账本,指尖划过“书肆分成”那栏,那里记着各州府商号送来的银子。 听见张珂源的话,她头也没抬,只是淡淡应了声:“知道了。” “知道了?” 阿福急得往账房里闯,棉鞋踩在青砖上发出沉响。 “念姐,您就不急吗?大满园今儿开业,听说门都快被踏破了!咱们这儿……” 他往堂屋的方向努了努嘴,“再这么下去,姑娘们都该慌了。” 时念这才放下账本,抬眼时正撞见阿福通红的眼眶。 这小子打从跟着她改造怡红院,就没见过这般冷清的景象,怕是比自己少赚了银子还难受。 “慌什么?” 她拿起案上的茶盏,水汽氤氲了眉眼。 “大满园是百年的牌子,台柱子个个是科班出身,唱的是《长生殿》《桃花面》,那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。” “咱们呢?排的是白话话剧,唱的是蓝星新曲,本就不是一路客群。” 她指尖在账本上轻轻敲着,那里记着上月的营收: 光《蓝星诗选》的代销分成就够院里三个月的开销。 更别说官印诗集的事虽没彻底定案,却已有五州府递来文书,说要效仿盛京的模式。 这些底气,足够她沉住气。 阿福却还是不解,抓着头皮道: “可那些客人以前天天来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