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风里飘着奶茶的甜香,混着戏台上“猛听得金鼓响画角声震”的唱腔,软乎乎的。 而云水街的大满园,账房里烛火通明。 楚倾玄拿着改好的《状王撞柱》戏本子出神。 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影,他那双漆黑的眼里藏着难辨的盘算。 他的指尖在“状王撞柱”四个字上轻轻摩挲,良久才低叹: “时念,你倒真会给我出难题。” 接下来三日,盛京城的戏台像被泼了油的火,热闹得烫手。 怡红院清晨刚在巷口贴出《白蛇传》的戏报,说要续写“青白二蛇助许仙救百姓”的新情节。 大满园当晚就把《情缘棋》的戏报挂在了门楼上,甚至特意添了段“抗礼守情郎”的唱词。 这边浅醉排演“枪花绕颈”绝活,引得台下看客拍着桌子叫好; 那边大满园的武生第二天就加了段“枪挑滑车”的硬功夫,连翻十八个筋斗。 满城看客乐坏了,揣着银子在两家戏院间来回跑。 茶馆里的说书人最会凑这个趣,拍着醒木把这事比作“双龙戏珠”,唾沫横飞地讲: “诸位您听着!怡红院的时老板前阵子还说看戏如吃糕,甜咸各爱,转头就贴新戏报抢客;” “大满园的楚班主更绝,你出一枪,他必还一剑。” “这哪是唱戏?分明是两家戏院较着劲较劲呢……” 底下听众听得拍桌,茶水洒了也不在意。 可没过多久,街头巷尾的议论就变了味。 “我就说嘛,哪有什么格局大不大的?” “都是开门做生意,还不是为了赚银子?” “先前时老板说的那些甜咸各爱的漂亮话,我看就是哄人的幌子!” 春螺巷口,几个书生路过,瞥见怡红院的《白蛇传》戏报,凑在一起小声嘀咕: “先前时老板还夸大满园是陈年普洱,有底蕴,转头就用新戏砸场子,这不是嘴上一套背后一套吗?忒不地道了。” 这些话像带刺的风,顺着巷口溜进怡红院。 冷不丁听见墙外传来“时老板就是装大方”“排新戏就是想压大满园”的闲言碎语,大力猛地站起来。 他气得脸都红了,恨不得出去将说话之人揍一顿。 他攥着拳头往院里冲,棉鞋踩在青石板上咚咚响。 “岂有此理!这些人眼睛长哪儿去了?” “咱们排《白蛇传》是上个月就定好的,跟大满园有什么关系?还说念姐是装的!” 回廊下,浅醉正教暖夏练怎么甩水袖,见大东气冲冲地跑过来,忙扶着暖夏的手停下,迎上去。 “怎么了这是?脸都红透了,谁又惹你了?” “还能有谁?” 大东的嗓门比戏台的锣还响,脖子上的青筋突突跳。 “如今外面都说念姐表里不一,说咱们嘴上喊着各有所爱,暗地里铆着劲要压大满园一头!他们眼睛瞎了不成?” “一群读书人都忘了当初是谁把那些便宜的书卖给他们的!” “真是忘本!” 他越说越气,眼看着就要往外冲。 晚晴快步上前,一把拉住他的胳膊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