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抬眼见时念没有真的生气,他这才接着道: “这张万利就是个仗势欺人的货!” “听杂货铺的老掌柜说,他本家兄弟在盛京当大官,所以就连现在的南岸知府朱庆舟见了他,都得赔着笑脸给三分薄面!” 时念的笔尖顿在纸上,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小片。 除夕宫宴的记忆仍旧历历在目,当时文武百官之中,户部列班里好像确实有个右侍郎叫张启年。 只是那人总跟在户部尚书身后,点头哈腰的,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。 丝毫瞧不出来他能有这么个横行霸道的兄弟。 “盐引是朝廷管控的东西,他怎么敢明目张胆垄断?” 时念笔尖划过纸上,一抹翠色跃然纸上。 盐引在南齐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堆出来的,寻常商户连碰的资格都没有。 “还不是靠他那个当官的兄弟!” 阿福往椅背上一靠,气得直哼哼,唾沫星子都溅了出来。 “听说三年前张万利用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,把原来的老盐商逼得家破人亡。” “后来又托张启年疏通关系,直接把南岸的盐市攥在了手里!” “现在连渔民打上来的海盐,都得低价卖给他们家,好些百姓连腌菜都得省着盐用。” “念姐你说可笑不可笑?南岸靠海吃海,偏偏百姓连口正经盐都吃不起!” 时念没说话,拿起阿福带来的纸自己看。 他这会儿满脑子都是打抱不平。 说不清楚。 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记着张万利的产业。 三家盐仓占了南岸一半的储盐量,八间铺子遍布城南城北。 连码头都有他的股份,甚至城南那家老字号当铺,暗地里也归他管。 最底下还写着行小字。 章家主营绸缎,与张家有生意往来,章宇之父章明远曾为张万利疏通盐运关节。 原以为章宇和张万利是一家人,到头来才发现章宇的章,是章鱼的章…… “章宇家里的背景如何?” “具体没打听太细,但瞧着不算深。” 阿福挠了挠头,回忆着老掌柜的话。 “听说是十年前从永州迁来的。” “一开始就是个小绸缎铺,后来靠着给张家供应戏服、绸缎才发家。” “算不上本地望族,顶多算个附势的暴发户。” 时念放下纸条,目光重新落回窗外。 碧海蓝天下,几艘渔船正扬帆出海。 白帆在阳光下闪得晃眼,像极了盛京官场上那些光鲜的幌子。 看着干净,底下藏着多少龌龊,谁也说不清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