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都含一块,润润嗓子,好些日子没唱唱了,别唱到一半哑了。” 香巧和暖夏已经在后台忙活起来,往脸上拍粉时,香巧忽然指着镜中的自己笑。 “你瞧我这眉画得,像不像祥福园的旦角?就是少了支珠花。” 暖夏正给她戴前日买的螺钿梳,闻言往镜里瞅了瞅,忽然红了脸。 那螺钿梳在镜光下闪着亮,比祥福园姑娘们戴的碎玻璃珠花精致多了。 “别臭美了,” 暖夏戳了戳她的脸颊,“等会儿要唱《梁祝》的化蝶,你可别忘词。” 李庚生站在戏台边,看着姑娘们穿梭忙碌,听着锣鼓声渐渐响起来。 他忽然对时念道:“老朽还是得再谢您。” “谢我什么?” 时念正望着巷口的茶棚,那里的眼线已经坐不住了,正交头接耳。 “谢您没让素心认命。” 李庚生的声音发涩。 “我们这行的,总被人说戏子无义,娼妓无情。” “可您让她知道,就算是戏子,膝盖也不是随便弯的,脊梁骨也能挺得笔直。” 后台的锣鼓忽然响得更欢。 香巧穿着戏服从帘后走出来,水袖一扬,清亮的唱腔就飘了出来: “碧草青青花盛开,彩蝶双双人徘徊……” 烈日渐渐西垂,祥福园里的气氛却越来越热烈,叫好声穿透院墙,响彻整条街道。 巷口茶棚里的两个眼线,早已没了先前的镇定。 他们盯着进进出出的人,一半是南岸各大书院的学子,手里都捧着本《蓝星诗词集》。 还有些是平日里被张万利压榨的渔民,也凑在门口听戏,时不时跟着叫好。 “大哥,这怡红院的姑娘唱的曲儿,听着还真挺好听的。” 年轻些的眼线挠了挠头,眼神往祥福园里瞟,满是好奇。 “你瞧那些学子,捧着书都舍不得挪眼,还有那些渔民,平时被张老爷欺负得不敢吭声,今日竟敢在这儿叫好……” 被称作大哥的汉子抹了把脸上的汗,往草棚的阴影里挪了挪,却还是挡不住热浪。 “我哪知道?张老爷只让咱们盯着,没让咱们进去。” 年轻眼线眼珠子一转,凑到他耳边低声提议。 “要不咱们也进去瞧瞧?就看一眼,听听到底唱的啥,也好回去跟张老爷细说……” 他说着,脚已经往祥福园的方向挪了半步,显然是被里面的唱腔勾走了魂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