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你啊。” 南齐帝笑着摇头,将白子放回瓷罐,玉子碰撞的脆响混着香雾漫开来。 “从小跟朕下棋就不肯让半子,今日倒是稀奇。” 他望向窗外,宫墙下的柳树已抽了新芽,嫩黄的枝丫在风里晃得软。 “不过这南岸的盐引,也该收回来了,总不能让百姓再受盘剥。” 许澜沧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艳阳正盛,把琉璃瓦照得像铺了层碎金。 “臣弟倒是想瞧瞧,太子得知盐仓出事时,是何表情。” 许澜沧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戏谑。 南齐帝没再接话,只是重新拿起白子,这一次,落子的力道稳了许多。 棋盘上的黑白子渐渐纠缠,像极了盛京与南岸的风云。 表面瞧着平静,底下早已暗流汹涌。 与御书房的从容不同,付府的议事厅里,气氛冷得像结了冰。 青瓷茶盏的碎片溅在光可鉴人的金砖地上,淡绿色的茶水混着几片碎茶叶,在砖缝里淌成小小的河。 付兴博一手捂着心口,一手撑着案几,粗喘着气。 脸上胡须随着呼吸一抖一抖,脸色铁青得像要滴出水来。 “废物!都是废物!” 他指着跪在地上的张启年,声音厉得像要吃人。 “让你盯着时念,别让她在南岸搞出动静,你倒好。” “不仅让她借祥福园唱《壁上观》煽动学子,还让渔民围了张万利的盐仓!” “你这个户部侍郎是假的不成?” 张启年垂着头,青色官袍的下摆沾了点茶渍,却一动不动。 同为太子党羽,付兴博不过是仗着入仕早、资格老,就敢这般指着鼻子骂? 真当他张启年是任人拿捏的面团? 若不是看在太子的面子上,他早该翻脸了。 “付大人息怒。” 张启年的声音压得低,指尖却在袖中攥成了拳,指节泛白。 “时念在南岸并未直接出手。” “渔民围盐仓,是因为盐价太高买不起;学子听戏,是自愿被词里的敦煌故事吸引。” “咱们就算想治她的罪,也抓不到半分把柄。” “抓不到把柄?” 付兴博猛地踹翻身边的梨花木案几,案上的砚台“哐当”摔在地上。 浓黑的墨汁溅得满地都是,连他的官袍下摆都沾了几点。 “等她把张万利贪赃枉法的罪证递回盛京,若是落到梁王手里,再呈给陛下,你我都得跟着倒霉!” “还有殿下那边,这事你去回话吗?” 提到太子许承珏,张启年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垮了垮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