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巷口茶棚里的两个汉子见他们动了身,慌忙丢下几枚铜钱结账,不远不近地跟了上来。 十四见了,又往时念身边凑了凑:“念姐,他们跟上来了。” “让他们跟着。” 反正他们的目的地都一样。 时念没回头,只是朝着盐仓的方向轻轻扬了扬下巴。 盐仓那扇厚重的铁门越来越近。 门楣上的“张记”二字被阳光照得发亮,透着股说不出的霸道。 时念深吸了一口气,海腥气格外浑浊,却也让她的大脑更加清醒。 抬手推开沉重的铁门,铁锈摩擦的声响像钝刀割着空气。 门后的张万利正叼着烟杆,笑得一脸阴沉。 他脸上的肥肉随着呼吸一颠一颠,像波浪似的。 时念也笑了,只是笑意却没到眼底。 她对着张万利拱了拱手:“张老爷这盐仓瞧着还真不错。” 目光在他剩下的太师椅上打了个璇儿,旋即自己找了一根长凳稳稳落座。 张万利瞧着她完全没拿自己当外人的模样,没接话,只是朝身后的打手使了个眼色。 那几个精壮的汉子立刻上前,“哐当”一声就把铁门关上了。 落锁的声音在略显空荡的屋子里回荡,格外刺耳。 时念的目光飞快扫过。 东侧堆着的海盐像座小山,粗麻口袋被压得变了形,缝隙里漏出的盐粒在阳光下泛着冷白的光; 西侧的厢房门窗紧闭,窗纸糊得严严实实,连半点声响都透不出来。 而素心和十四、大力的身影,连个影子都没见着。 空气里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咸涩腥气,混着张万利身上的烟臭味,呛得人喉咙发紧,连呼吸都觉得滞涩。 “时老板进门就东张西望,找什么呢?” 张万利的声音像磨过砂纸的老木头,粗嘎得刺耳。 他穿着件油光发亮的锦袍,肥大的身子几乎把椅子占满。 手里的烟杆往桌沿上狠狠一磕,烟灰簌簌落下,火星溅在青砖上,瞬间灭了。 “是在找你带来的那几个跟班?放心……” 他顿了顿,肥腻的脸上挤出个恶劣的笑,眼角的褶子里全是恶劣。 “不过是请你带来的那位素心姑娘,还有那两个粗汉子,去里间喝杯茶。” 毕竟……时老板大驾光临咱们张记盐仓,我总得拿出几分诚意招待,不是?” 时念的指尖在长袖之中悄悄蜷起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