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掌柜的觉得蹊跷,就趁乱揭了一角藏起来了。” 时念接过纸,展开。 纸上是用炭笔写的告示,详细写了乱石村屠村的细节。 告示末尾,同样画着个一模一样的刀形,刀把上缠着根红绳。 她将纸仔细折好塞进袖袋。 “阿福,去通知大家,今晚早些歇着,备好随身的东西,明日一早,咱们直接去城西的旧梨园。” “旧梨园?” 阿福愣了愣,虽不明白时念为何突然提这个地方,却还是重重点头。 “哎!我这就去说!” 房间里只剩下时念一人,她走到窗边,掀起窗帘一角望着窗外渐浓的暮色。 青州城的轮廓在夜色里像头蛰伏的巨兽,连呼吸都透着压抑。 回身端起桌上的茶杯,对着那片沉沉的黑暗轻轻碰了碰杯沿,动作轻得像在与某个看不见的对手对话。 次日天刚蒙蒙亮。 时念已带着阿福、十四、大力等五六个精壮汉子往城西去。 “念姐,您真打算去那春风园啊?” 阿福扛着根磨得光滑的枣木棍走在最前头,木棍的一头还缠着圈粗麻绳。 他望着前头残破的戏园子,忍不住嘀咕: “您瞧这地方,院墙塌了大半……” 只怕那院子里的荒草都长到半人高! “哪像是有梨园的样子?” 时念没回头,目光始终落在远处一道灰扑扑的院墙的上。 那院墙看着和周围的破墙没两样,墙皮剥落得厉害,露出里面发黄的黄土。 可墙头却整整齐齐码着一排青瓦,瓦缝里连点杂草都没有,显然是有人定期清理维护,透着股与周遭荒凉格格不入的规整。 走近了才看清,春风园的大门是两扇斑驳的朱漆木门。 门板上的漆皮翘得老高,一摸就能掉一手渣。 可门环上的铜绿虽厚得能刮下一层,却被擦得发亮,指腹摸上去能感觉到光滑的包浆,显然是常被人触碰。 最显眼的是门楣上的匾额,“春风园”三个字的金漆早就掉光了,只剩凹陷的木纹。 可匾额上连一丝蛛网都没有,边缘的木纹里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灰,显然是刚擦过没多久。 “就是这儿了。” 时念停下脚步,抬眼打量着这扇门,心里的疑惑更重。 这院子太违和了。 破败的表象下藏着刻意的规整,荒芜的氛围里透着若有若无的人气。 像个装睡的人,睫毛上还沾着清醒的光,一不留神就能露出破绽。 阿福见状,赶紧上前一步,先抬起粗布褂子的袖子擦了擦手上的灰,才屈起指节叩门。 “咚、咚、咚”三声,力道不轻不重。 门内静了片刻,没有脚步声,也没有问话声,只有风穿过院角树枝的“簌簌”声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