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侯爷怕路上不太平,调了三百羽林卫,剩下的人此刻就在镇外候着,听凭时老板差遣。” “三百羽林卫?” 阿福的木棍“哐当”掉在地上,眼睛瞪得像铜铃,“这这这……” 李复没接话,只是保持着躬身的姿态,目光落在时念手里的信上。 时念拆开信笺,李睿的字迹依旧凌厉如刀。 墨色透过纸背,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道。 【青州水浑,付家与天云寨勾连,恐再生事端。 羽林卫暂供驱使,待你抵永州,再作计较。 另,药乃神医所出,对外伤奇效……】 最后的结果,是一句“望珍重”。 寥寥数语,却像块石头砸进时念的心湖。 她捏着信纸的手指微微发颤,阳光透过她手指和信纸的缝隙,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,晃得人眼晕。 永安侯……李睿。 这个名字在舌尖打了个转,带着些微的涩。 她想起第一次在怡红院见他,玄色常服的袖口微卷,目光冷得像淬了冰,却在看见她鬓边银簪时,眼底闪过一丝复杂; 想起他在海棠坞递来的那支绣针,说苏婉绣到一半的…… 想起他屡次在暗处相助,从提醒东宫眼线到今日的三百羽林卫…… 这份上心,实在太过沉重,沉重到让她有些手足无措。 她一直自诩清醒,像走钢丝般游走在盛京的权力夹缝里。 对许澜沧,从最初的刻意巴结到后来的敬而远之。 她太清楚自己不过是他对抗太子的棋子。 所以流芝大婚那日,她甚至刻意避开了梁王府的贺宴。 对付兴博、宁家之流,更是见招拆招,从不让自己陷入人情纠葛。 可李睿不同。 他不像许澜沧那般带着掌控欲,也不像南齐帝那般藏着帝王心术。 他的好来得沉默却汹涌,像春雨漫过田埂,悄无声息。 等她察觉时,早已浸透了心底的每一寸角落,让她连避开的余地都没有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