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是方才那些学子,原来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曾回去,而是正围着院墙偷偷瞧着看!” 时念走到窗边,见书院的空地上已聚满了人,有学子正踮脚念着抄录的诗句,声音清亮得像铜铃; 有老夫子捧着胡须落泪,嘴里不停念叨“后生可畏”; 连扫地的杂役都凑在人群外,竖着耳朵听,眼里闪着光。 风卷着银杏叶掠过碑亭,将“数风流人物,还看今朝”的声音送得很远。 就像是一颗石子投进永州的秋光里,激起层层涟漪。 时念望着那片沸腾的人群,勾起唇角。 这趟永州之行,早已超越了开分院的初衷。 有些种子,一旦落在合适的土壤里,便会疯长成改变天地的力量。 而她要做的,不过是继续做那个播撒种子的人,让蓝星的风,吹遍南齐的每一寸土地。 而这股风,也会托举着她走的更远。 厉清岳让人取来锦盒,将那张宣纸小心翼翼地收起。 随后又命人备笔墨,要亲自誊抄副本,送予永州下面各个书院。 “时老板放心,这首诗定会传遍天下,让所有学子都知道,这世间除了之乎者也,还有这般荡气回肠的天地豪情。” 时念笑着点头,目光再次落在案几上的狼毫笔上。 墨香混着竹香漫开来,让这深秋的书房,竟比春日还要暖。 她知道,从这一刻起,永州的风,已带着新的诗意,要往更远的地方去了。 墨香在书房里漫了整整一个上午,像层无形的纱,将满院的银杏叶都染得有了文气。 时念放下狼毫时,院外的喧哗早已不是窃窃私语,而是明目张胆的沸腾。 穿青布长衫的学子们挤在窗台下,手里的纸和笔都快攥出水来。 有几个性急的竟直接趴在地上,借着从窗缝漏出的微光抄录,墨汁溅在粗布裤腿上也浑然不觉。 “数风流人物,还看今朝——这话真敢说!” “先前总听人说怡红院是青楼,时老板不过是借诗句哗众取宠,如今看来,是我等浅陋了!” “这般胸襟,怕是连国子监的祭酒大人都未必有!” 议论声像涨潮的水,漫过回廊,漫过石阶,连院角的银杏都似在簌簌应和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