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阿福没察觉她的异样,蹲下身继续捆箱子。 “这些日子您就没睡过囫囵觉,吴婶天天念叨您眼圈黑得像画了戏妆。” 时念没接话,指尖无意识地抠着价签的边角。 其实她知道,忙只是借口。 许澜沧的存在本身就像根细刺,扎在她精心维持的平静里。 他是权倾朝野的梁王,她是青楼出身的商贾; 他即将迎娶太傅之女叶云舒,她连自己的过去都没完全理清。 那日赏花宴上,他那句“时老板倒是比在盛京活络多了”,就像面镜子,照出两人之间横亘的沟壑。 即便她能改怡红院的规矩,能让蓝星的诗传遍各州府,也跨不过这如天堑的门第。 更别提还有一个太后母族的叶云舒。 时念不想惹麻烦,更不想成为别人婚姻里的谈资,哪怕只是捕风捉影的猜测。 所以,无论许澜沧心中究竟对她是何感情,她都不会因此而改变自己的想法。 “这样也好。” 她轻声道,像是在说服自己,“省得碰面尴尬。” 阿福“啊”了一声,没听懂她的话,却识趣地没多问。 他跟着时念久了,知道她心里藏着许多事,不愿说的,追问也没用。 秋风忽然卷着桂花瓣涌进书坊,时念下意识拢了拢旗袍领口。 料子是新做的秋款,领口的缎面上依旧是那熟悉的红梅刺绣。 可此刻被风一吹,竟觉得脖颈处有些凉。 “天要转凉了。” 她望着窗外飘落的叶子,“我们该回盛京了。” 阿福眼睛一亮:“真的?那可得赶紧收拾!” “流芝的信里说,盛京的菊花开得正好,就等着咱们回去一起去瞧瞧呢。” 时念笑着点头,心里却掠过些复杂的情绪。 出来三个多月,从南岸的盐仓到青州的官道,再到永州的书坊,像一场漫长的迁徙。 如今要回去了,竟有些近乡情怯般的恍惚。 她翻出流芝的信。 指尖划过“花月楼的新戏被学子们骂惨了”“付家近来很低调”这些字句,忽然想起离开时盛京的模样。 太子党羽蠢蠢欲动,世家子弟对蓝星文化嗤之以鼻。 不知这三个月过去,那座城是否也变了些模样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