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们的手里攥着皱巴巴的诗签,目光死死盯着戏台中央的红绸。 那是今日首演的幕布,上面绣着永州带回的潇水波纹,在灯光下像流动的河。 望秀阁的栏杆边,几个穿锦袍的公子正扒着木柱往听音阁瞅,脸上满是懊悔。 “早知道复演第一出是《壁上观》,我就算一大早来排队,也得抢张听音阁的票!” 穿杏色锦袍的公子拍着栏杆,声音里带着急。 “你听这满院子的动静,凝霜姑娘还没登台,就热闹成这样,等会儿开唱了,咱们在这儿连调子都未必听得清!” 旁边的同伴也跟着叹气,手里的折扇拍得啪啪响。 “可不是嘛!之前在南岸听人说《壁上观》唱得如何绝,今日本想好好听听,没成想竟落得个望阁兴叹的份儿!” 话没说完,就见更多望秀阁的客人往听音阁的方向挪。 有的甚至踩着石阶往下走,显然是打算凑到近前听个真切。 就在这时,戏台两侧的锣鼓忽然轻响了三下,像颗石子投进沸腾的人群,原本喧闹的听音阁瞬间静了大半。 所有目光都聚向戏台后方,红绸被两个小厮轻轻拉开,凝霜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。 她今日穿了件崭新的胡裙,墨色的料子上绣着金线织就的飞天纹样。 裙摆开叉到膝,走动时露出里面月白的衬裙,像极了蓝星故事里敦煌壁画上的模样。 这是吴婶和暖夏特意为她赶制的,针脚密得能挡风,丝毫不会露出一点皮肉。 领口的珍珠扣还是从南岸带回来的南海珠,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。 凝霜走到戏台中央,先是对着台下深深福了一礼,动作标准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僵硬。 她手心早已冒出细汗,指尖攥着裙摆的力道都透着紧张,竟像是回到了去年第一次登台演唱的时候那般。 这三日,她十分努力的练习。 林海生特意配合她的时间,手把手调整唱腔。 “《壁上观》唱的是敦煌飞天的孤勇,气息要沉,尾音得带点颤,像风刮过石窟的回响。” “不是之前唱《木兰辞》的刚劲,也不是《梁祝》的柔婉。” 他还逐字逐句给她讲飞天的故事,让她把“朱颜改怎不见窟画昔日璀璨”的悲,和“却醒来作壁上观”的韧,都揉进调子里。 此刻站在戏台上。 凝霜望着台下黑压压的人头,那些教导的话像潮水似的涌进脑海。 她深吸一口气,缓缓抬起头,目光落在戏台旁的乔娘子和素心身上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