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可时念却没半点恼怒的模样,反而轻轻笑了,眼角的细纹在霞光里格外柔和。 “我当是什么大事,原来就这个。” 她端起茶盏,抿了口温茶,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,“你以为我会生气?” 阿福愣了愣,点点头,又赶紧摇摇头。 “我……我以为您会急,毕竟客人少了,营收也……” “营收少几日没关系,” 时念打断他,目光落在桌角摊开的新场馆图纸上,上面用红笔标着“诗签墙位置”。 “可你们的成长,比这几日的银子重要多了。” 她忽然话锋一转。 “阿福,你老实说,早上听到消息时,是不是心里已经有想法了?” “比如去跟茶棚的人打听他们演得怎么样,或者想过贴告示跟客人说明白?” 阿福猛地抬头,眼里满是惊讶:“念姐您怎么知道?” 他确实想过。 早上在茶棚,听人说花月楼的《渔家女》演得“怪别扭”,姑娘们只会扭腰,连渔歌都唱跑调。 他当时就想,要是跟客人说“怡红院才是原版”,能不能把客人拉回来? 可又怕这法子太莽撞,万一弄巧成拙,又或者让客人觉得他们怡红院小气,就没敢做。 “我还知道,上次春螺巷的客人来问搬迁的事,你劝他们留房或出租,想得比我还周全。” 时念的语气里带着赞许。 “你不是处理不好,是怕自己的法子不妥,怕给我添麻烦,所以才束手束脚。” 这话像道暖流,瞬间淌过阿福的心头。 他一直觉得自己粗手粗脚,只会扛东西、迎客,哪懂什么应对之策。 可时念居然看在眼里,还记着他做过的小事。 阿福的眼眶瞬间热了,慌忙低下头,用布巾擦了擦眼角。 “念姐您别夸我,我……我就是瞎琢磨。” “瞎琢磨也是琢磨,总比慌了神好。” 时念笑着递给他块帕子。 “你已经做得很好了,换作去年,你遇到这事,怕是早冲去找花月楼理论了。” “现在知道等我醒,还会自己打听消息,这就是成长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