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桌上碧螺春散发着的清雅茶香,漫在午后斜斜的阳光里,把空气烘得暖融融的。 “时老板,” 祁醉抬眼时,眼下还泛着青黑,红血丝爬在眼白上。 一看便是连日赶路没歇好,还带着点旅途的沙哑。 “此次登门,是想再麻烦晚晴姑娘一趟,还望时老板能行个方便。” 时念指尖搭在青瓷茶盏沿,指腹蹭过冰凉的釉面。 “祁公子不必客气,有话但说无妨。” “前些日子,我按着晚晴姑娘上次提的线索,先去了仪凤街。” 祁醉的指尖在光溜的梨木桌沿轻轻划着,像是在描摹这一路追查的蜿蜒路径。 “凝香阁的掌柜还记得那老汉。” “说他当年背着个鼓囊囊的布包袱,身边跟着个十八九的姑娘,瞧着像是从城外赶来的。” 他顿了顿,喉结轻轻滚了滚,声音里掺了点不易察觉的涩意: “我顺着这线索追到景山城,在城里查了小半月,只找到个曾见过类似老汉的货郎。” “那货郎说,他记得那姑娘左眉角似有颗米粒大的小痣,别的就记不清了。” “可再往下查,线索就断了。” “那货郎去年跟着商队走了丝绸之路,去了西疆,至今没传回半点音讯。” 时念端起茶盏抿了口,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,没急着接话,只是静静听着。 她心里清楚祁醉要问什么。 晚晴是眼下唯一见过那老汉和姑娘的人,他无非是想再从晚晴嘴里抠出些被忽略的细节。 哪怕是“姑娘说话带不带口音”这类细碎到近乎渺茫的线索。 “我知道这有些唐突,反复追问实在叨扰。” 祁醉的声音放低了些,指尖攥了攥衣摆,语气里满是恳切。 “可除了晚晴姑娘,我实在找不到旁人能问了。” “想请她再仔细想想,那老汉的模样、穿着,或是当时有没有说过什么特别的话,哪怕是些无关紧要的零碎。” “我理解你的心情。” 时念放下茶盏,对着门外扬声喊了句: “阿福,去账房请晚晴过来一趟。”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,晚晴便进了屋子。 她比在永州时舒展了许多,发间只簪了沉香木簪子。 没了往日满身珠翠,眉眼间却多了几分从容。 “念姐,祁公子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