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有位拄着拐杖的老妇人,颤巍巍从布包里掏出块绣帕,帕子上绣着春螺巷的街景。 针脚细密,连怡红院的朱漆大门、檐下诗签都绣得明明白白。 “念丫头,这帕子你拿着,想老院了就过来瞧瞧,我们在这儿住了一辈子,看着你把这院子变好,高兴。” 时念眸中闪动着泪意,“赵阿婆……” 赵阿婆摆了摆手:“乔迁是大喜,可不兴哭!” 李老汉推着担子又来了,这次不仅带了糖画,还特意做了个“怡”字糖牌,非要挂在时念手里。 “新场地也得有热闹气,这糖牌甜,祝你们以后的日子,比糖还甜!” 时念站在门口,看着眼前这群熟悉的面孔,心中情绪翻涌的厉害。 原主很不幸,但不幸的同时,她又是幸运的那一个。 但搬离春螺巷不是告别,而是带着所有人的心意,往更好的地方走。 她让阿福搬来梯子,剪下老槐树的一小段枝丫。 枝丫上还带着几片没掉的枯叶,用棉絮裹好揣在怀里。 “这样春螺巷的根,就跟着咱们去城西了,以后种在池塘边,还能接着长。” 次日一早。 时念伸手锁上春螺巷怡红院的朱漆大门,铜锁“咔嗒”一声落定,她回头望了一眼。 檐角的诗签还在风里轻轻晃,像在跟她道别; 戏台旁的荷花灯早已熄灭,灯架上还沾着去年的红绸碎; 青石板路上留着客人的脚印,混着雪粒,像一串没写完的诗。 “走了,去城西。” 时念转过身,对着等在巷口的众人笑了笑,抬手挥了挥。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对老院的不舍,可眼里的光,却满是对新场地的期待。 雪又开始下了,落在他们的肩头、发梢,却没人觉得冷。 心里揣着暖,连寒气都成了陪衬。 腊月初三的孔迩街,被一串爆竹声炸醒了冬日的沉寂。 午时刚过,城西新怡红院的朱漆大门外就围满了人。 阿福带着几个伙计,扛着串丈长的爆竹往街心走。 引线一燃,“噼里啪啦”的声响裹着雪粒,在街面上滚出老远。 卖早点的老汉收了担子就往这边凑,赶早课的学子也忘了赶路,围着看新鲜。 连路过的马车都停了下来,车夫探出头问: “这是新开业的场子?看着好气派!” 新怡红院的门楣上,挂着王掌柜送的“生意兴隆”匾额,烫金的字在雪后初晴的光里亮得晃眼; 匾额两侧垂着红绸扎的大花球,风一吹就轻轻晃,像两团跳动的火;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