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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蒲淞南抬起头，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：

    “多谢时老板……我这把年纪，还能有这样安稳的住处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用放在心上。”

    时念轻轻拍了拍他的肩，语气温和：

    “吴婶会给您送三餐，要是想吃什么顺口的，尽管跟她说，别客气。”

    交代完蒲淞南的事，时念刚走出东厢房。

    “辛苦你们了。”

    时念和守着的伙计们说了一声之后，时念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楚倾玄昨日虽侥幸跑了，但东宫的人还藏在暗处。

    蒲淞南是指证的关键证人，绝不能出任何差错。

    转眼就到了除夕。

    天还没亮，院外的积雪泛着冷光，吴婶就踩着积雪往灶房走。

    她拿着袋新磨的面粉，脚步轻快。

    今日要给大家包饺子，她特意学了祈福馅，有的包铜钱，有的包辣椒。

    只因为那些人说：“吃到铜钱来年顺，吃到辣椒来年旺。”

    院里的伙计们也没闲着。

    乔章林铺着红纸写春联，狼毫笔在红纸上划过。

    “怡红映雪辞旧岁，蓝星传诗迎新年”的字迹渐渐成型，墨香混着炭盆里的暖香，在屋里漫开来。

    念八和大力搬着梯子贴春联。

    念八踩着梯子往上递浆糊，手一抖，春联就歪了半截。

    念一在底下左右挪步，嘴上也没有闲着：

    “往左点！再往左点！你这贴的，跟春螺巷那棵歪脖子树似的！”

    一句话逗得众人都笑起来，雪地里的脚步声混着笑声，把冬夜的冷意都驱散了不少。

    傍晚时分，灶房的饺子终于煮好了。

    大铁锅里冒着滚滚热气，白胖的饺子在水里浮浮沉沉。

    吴婶用漏勺把饺子盛出来，分装进粗瓷碗里，嗓门洪亮：

    “都来尝尝！看看谁的运气好，能吃到铜钱！”

    阿福第一个抢过碗，咬了一大口饺子。

    他突然“哎哟”一声，从嘴里吐出枚铜钱，眼睛都亮了：

    “我吃到了！我吃到铜钱了！来年定能赚大钱！”

    众人刚要喝彩，就见素心捂着嘴直吸气，脸颊涨得通红，声音细弱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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