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泉州的晨间总裹着股咸湿的海腥味,黏在人皮肤上,带着海边特有的潮意。 乔章林站在码头的青石板上,官服的下摆沾了层薄雾水,却被他小心翼翼地拢着。 身后跟着念三和十一,两人都穿着粗布短打,裤脚卷到膝盖,露出结实的小腿。 他们手里拎着个沉甸甸的黑木箱,箱子四角包着铜皮,看着就分量十足。 里面装的是泉州赈灾银的密函抄本,还有从翰林院调出的粮船旧档。 “乔先生,前面那间就是粮船管事的住处。” 念三指着巷口那间挂着“王记船行”木牌的小院。 “昨儿我们在码头跟船工打听,说那管事这几日都没出门,连买米都让小厮去,八成是被人盯了。” 乔章林点点头,深吸一口带着海味的空气,抬脚往院里走。 刚到门口,就被两个穿灰布短打的汉子拦住。 两人腰间都别着柄短刀,刀鞘磨得发亮。 “干什么的?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!” 汉子语气凶狠,目光在乔章林的官服和念三手里的木箱上扫来扫去,满是戒备。 “在下翰林院编修乔章林,奉命查案,烦请通报。” 乔章林掏出令牌,令牌上的浮雕在晨光里泛着冷光。 他语气平静,却已经散发出了官身自带的威严。 汉子们对视一眼,其中一个转身往院里跑,另一个死死盯着他们。 没一会儿,一个穿着棉布长衫的小厮快步出来,语气敷衍: “我家管事说了,当年粮船失事的账册早就上交府衙了。” “乔大人要查,去知府大人那里要吧,别来这儿耽误事。” 乔章林心里一沉。 他早通过怡红书坊的线人打听清楚,这管事是当年粮船的直接管事。 如今把责任推给府衙,显然是被人提前打过招呼,要把他们往外推。 他刚要追问,巷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。 抬头一看,泉州知府于清煊正穿着绯色官袍,骑着匹高头大马过来。 他的身后跟着十几个差役,手里都拿着锁链和长刀,气势汹汹的,一看就是冲他们来的。 “乔大人倒是好兴致,不在盛京翰林院待着,跑到泉州来管闲事?” 于清煊翻身下马,官靴踩在青石板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 他目光扫过乔章林手里的木箱,眼底的敌意几乎要溢出来。 “粮船失事是多年前的旧案,当年府衙早就定了论,是风浪所致。” 于清煊往前走了两步,逼近乔章林,语气带着嘲讽。 “乔编修现在翻出来查,是质疑泉州府衙的判案能力,还是觉得翰林院的手能伸到地方来管我的事?” “于大人说笑了。” 乔章林拱了拱手,语气依旧平稳: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