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玉贵妃踩着锦靴下车,石榴红宫装裙摆扫过青石板,沾了夜露湿痕,就像是她此刻沉甸甸的心情。 从英国公府回来的路上,父亲那句 “陛下执政至少二十年,结党就是谋逆” 总在耳边盘旋。 贴身宫女扶着她,小声禀报:“娘娘,七殿下在偏殿等您呢。” 玉贵妃顿在殿门口。 她自然知道,曦儿最近常去国子监,一是避宫里是非,二是想跟寒门学子打好关系。 可如今看来,这些努力全都是竹篮打水,水中捞月。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偏殿门。 许止曦正坐在案前翻书,听到声响他转头看过来。 “母妃,外祖父那边…… 有消息吗?” 七皇子起身,语气带着期待。 玉贵妃坐在锦凳上,摇头看向案上的书籍: “国子监的学子们,最近都在聊什么?” “还能聊什么。” 七皇子拿起诗集,语气无奈: “都在说怡红院排的那些话剧和词曲,说浅醉姑娘演的渔女真,素心姑娘改的西疆调好听;” “还有人说要去看文盛之会的模型展,想看看泉州海产公平交易是怎么回事。” “至于…… 储位的事,没人提。” 这话像根细针,戳破了玉贵妃最后的侥幸。 她一直以为,曦儿在国子监攒的人脉能成争储助力,可如今在 “民生文化” 面前,储位之争竟如此不值一提。 百姓更关心的是他们的日子究竟过得如何。 只要皇位上坐着的人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,他们其实根本就不介意那位置上的人究竟姓甚名谁。 从始至终,都只有她自己,把后位和储位看得比天还重。 “娘娘,连福公公刚送来的赏赐。” 殿外宫女捧着锦盒走进来,躬身递上,“是陛下赏的牡丹纹玉佩,说是给娘娘把玩。” 玉贵妃打开锦盒,里面躺着块温润白玉佩,雕着缠枝牡丹,纹路精致,却没附带任何旨意。 这不是常规赏赐,是因文盛之会,更是对她争后位的暗示。 陛下的态度从来明确,只是她之前不肯看清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