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五月天,彻底褪尽了那点子春寒,日头亮堂堂地悬着,把家家户户村头村尾照得一片明晃晃。 风是暖的,带着泥土和快要成熟的麦子散发出的、干燥又蓬勃的气息。 黄小麦最终还是没能合理的把超市里的蜂蜜拿出来。 毕竟她家也就一棵老槐树,村里的人也都不是傻子,她家就算有人会养蜂产蜜,也不可能产出来多少。 她从超市里拿一点出来也不值当。 所以这些天黄小麦又前前后后拿了不少面粉大米和家鸭鱼肉。 一家人天天吃的满嘴流油,看着也不像以前那样黄瘦黄瘦的了。 路边的槐花开始谢了,地上落着细碎的白色花瓣。 田里的麦穗一天比一天沉,泛出浅黄,眼见着离芒种开镰没多少日子了。 老黄家院里,那点子因天气好吃的好而带来的松快,没维持几天,就被新的烦心事冲淡了。 起因还是小草姐。 她那混账丈夫张老歪,前阵子被王秀英母子仨硬顶回去后,消停了一阵子。 可狗改不了吃屎,加上他娘卧病在床需要人伺候,他自己懒得动手,就又惦记起小草这个免费劳力了。 他没再像上回那样喝了酒上门耍横。 而是挑了个晌午,村里人大多在家歇晌的时候,提溜着半包快发霉的点心渣子,又来了。 这回他学精了,没拍门,就在院门外头扯着嗓子喊:“爸妈!奶!开开门呗!” 王秀英正在院里眯瞪,听见这声,一个激灵醒过来,脸就沉了下去。 黄小麦和黄小荷从灶房探出头。 在屋门口做针线的李青青也停下了手里的活计。 黄老栓和兄弟三个早上下地中午没回来。 黄美丽去找村长家闺女黄秀秀玩了。 马桂枝和刘招娣也去妇女队帮忙去了。 王秀英深吸一口气,没开门,隔着门板冷冰冰地问:“干啥?” “娘,我……我来看看小草。” 张老歪在外头陪着小心,“上回是我不对,我混账!我娘她……她念叨小草哩,想吃她做的疙瘩汤了……” 这话半真半假,张老歪他娘是念叨过,但更可能是张老歪自己受不了没人伺候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