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谢倾言冷嘲着开口,漆黑的眸子让人看不透。 孟昭月顿时抬手接过,又行了一礼,“劳烦大人了。” 声音略有点僵硬,但总归是接了。 谢倾言扫了她一眼,转身,目光转瞬阴沉下来,衣摆被冷风吹得猎猎作响。 朔风如刀,寒彻骨髓。 他要走的路,远不止目之所及的仪门,更不是车马可至的千步廊。 ——哪怕,那是寅朝上下,除了帝后只有一人才有的殊荣。 骄阳悬在头顶,却仍旧照耀不到深墙宫苑之下藏着的污秽,也照不化丧于北境十五年白骨露野的寒。 金光浸了紫宸殿的鎏金窗棂,发着冷光。 谢倾言捧着鎏银托盘入内时,太后正捏着漕运账本,指节泛白,风华犹在的面庞上尽是怒容。 他垂着眉眼,正红蟒纹袍角扫过金砖,悄无声息。 十五年的隐忍,哪怕权柄滔天,恨意凝实,也能不动声色。 “娘娘,”他将托盘里的卷轴和密信递上,声音低缓,“这是今日查到的密信。” 太后搁下账本,指尖在密信上划了道冷痕,拆开扫了两眼。 “秋相把持户部这十年,国库尚未充裕,他自己的腰包倒是鼓了不少。” 她抬眼看向谢倾言,眸中淬着权衡。 “你是哀家的人,这事儿还得你去办—— 带人去相府‘查查’,既是敲山震虎,也让他知道,这寅朝的财权,还轮不到他秋家说了算。” 袖中指尖微蜷,谢倾言躬身领旨。 太后要财权,他要血债。 这“贪腐”只是第一道口子。 “只是丞相势大,若搜不出实证,恐难以服众。” 谢倾言刻意留了话头。 太后冷笑一声,扔给他一枚鎏金令牌,“持哀家令牌去,若他敢拦,就说哀家要查的是藩王通敌,牵连相府,谁敢徇私,以谋逆论罪!” . 丞相府位于京都最好的地段,加之京东这处多是高门显贵,门口一里外往来商客络绎不绝。 谢倾言离去的脚步声消失后,孟昭月终于动了脚,原想直接回绣坊,但耐不过燕儿。 “孟姐姐,我们看看胭脂再回吧。” “来来来,小娘子看过来……苏州粉,扬州脂,擦了能招状元郎!” 燕儿扯过孟昭月时细细看了她两眼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