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夫人泣不成声。 “钱袋……可寻回……” 赵老爷突然挣扎起来。 “你都这般光景了,怎还念着那身外之物。” 夫人哭得更凶。 镇西陋巷中,孙婆子望着赵府方向唉声叹气:“哎,这棵摇钱树说倒就倒,往后找谁搭伙做买卖?” 她与赵老爷多年来一个逼人至绝境,一个假意介绍活计,不知坑害多少贫苦人家。 如今靠山将倾,那些见不得光的营生只怕难以为继。 “那姓张的小子倒是块好料子。” 她想起张默清秀的眉眼,又不死心地盘算起来。 只是这拐卖人口的勾当风险极大,若无赵老爷这层官府关系兜底,她断不敢独自下手。 如今只能指望赵家姑爷前来后,能重新搭上线了。 独自去寻郑通钱? 孙婆子心里跟明镜似的,就算她愿意孝敬纹银,那位郑统领也绝不会收。 非亲非故的,人家怕你反手就去巡防司告发。 赵老爷是郑通钱的大舅哥,这层关系自然牢靠。 “郑统领差不多该到了,等他来了再去赵府探望!” 孙婆子打定主意,还是想方设法要攀上郑通钱这条线。 济世堂。 作为黑石镇唯一的医馆,坐堂的孙悬壶大夫医术高明,全镇无人不晓。 孙大夫医德更是有口皆碑,能治便倾力救治,若无力回天也会直言相告,绝不让人白花冤枉钱。 因年事已高,孙悬壶每日巳时方才坐诊。 医馆中仅有孙大夫、其孙女孙小婉及一名学徒三人。 孙大夫因腿脚不便,难以进山采药,故而起意再寻一名弟子传承衣钵。 “爷爷,外面有人问咱们招不招学徒,像是镇东头张老五家的……” 孙悬壶身形清瘦,白发苍苍,正穿着一袭素白长袍在后堂用饭,孙女孙小婉走进来禀报。 “哦?” 孙悬壶略一思索,想了起来。 镇东头的张老五当年身患痼疾,心脉孱弱,他开了药方稳住病情后,嘱其回家静养。 不料半年前张老五还是过世了,生前因还不上赵老爷的“钱贷”利滚利,仅有的祖屋和薄田都被抵了债,留下一对儿女孤苦无依。 那女儿为了哥哥活命,自愿卖身进城,这事他亦有耳闻。 “让他稍候,我这就来。” 孙悬壶放下碗筷说道。 “好的。” 孙小婉点头离去。 上午的医馆弥漫着浓郁药香,已有三四位病患等候。 张默心中忐忑,这时那位十三四岁的少女从后堂出来,对他嫣然一笑:“我爷爷马上就来。” “有劳姑娘。” 张默道谢,觉得这小姑娘颇为伶俐。 济世堂门面宽敞,中间是曲尺形柏木柜台,后方靠墙立着一排排药橱,抽屉上贴着“血精藤”、“明目草”、“土茯苓”、“乌梅”、“星辰砂”等标签。 一名二十余岁的学徒正在为病患抓药。 “孩子,你是张老五家的……叫,张默,对吧?” 不多时,孙悬壶走出,对张默温和一笑。 “是的,孙爷爷。” 张默点头,记忆中前身确是这般称呼。 “是这样,医馆时常需进山采集灵药,老夫年迈力衰,难以胜任,故欲招一名学徒,包食宿,另有薪俸。你若不怕吃苦,可先试一段时日?” 孙悬壶打量张默,见其身形瘦弱,不免有些担心,他最终目的是寻一可造之材继承衣钵。 “孙爷爷,我能吃苦。” 张默郑重应承。 “好,若方便今日便可开始,先熟悉药材。” 孙悬壶颔首,唤来孙小婉,“小婉,你带张默先去认认药。” “知道啦,爷爷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