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你不是说自己报了警吗?” 陆望泽目光侧移。 “没来得及,刚刚说报警这话只是诓他的。” 不过,现在看来,没报警似乎也是件好事。 这店里明显发生过什么事情,但这些警察熟视无睹,仿佛只要当事人不说,他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 实在令人心寒。 幸好这昏迷的男人头朝下,那些警察也没有上前查看的意思,不然这男人的身份暴露,恐怕他和老中医还暂时脱不了身。 “得先把王浩搬到里屋,不能让他太快被发现。” 老中医这么说,陆望泽立刻上前帮忙,两人把王浩拖进了里屋,王浩的脖子还淌着血。 老中医没有给他处理伤口的意思,他虽然不想害人,但也可以选择救助的对象,要是王浩真因着这伤感染甚至死掉了,也不关他的事。 粗暴拖拽王浩的过程中,王浩的外套被蹭掉,露出小臂的刺青,一沓美金钞票,陆望泽意外瞥了一眼,却倏然怔在了原地。 他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刺青图案,如此深刻,如此明确,伴随着浓郁的恨意与怒火。 脑袋突然刺痛,眼前的景物也开始扭曲模糊,陆望泽的双手颤抖,隐约窥见了某些不知真假的场景。 …… 他被一群人压着打,看不清面前的男人,血色的视线中,只有男人手臂的黑色刺身被染红,烙进了他混沌的脑海。 “狗娘养的烂货,没钱还钱,倒是还有钱去给你妈抓药,是不是觉得我们好说话?” 这声音戾气十足,说完就抄起铁棍砸在陆望泽的肩膀,陆望泽疼得闷哼一声,嘴唇都被咬烂了。 五脏六腑仿佛都被击碎了,陆望泽吐出大口大口的血,他的脸肿到看不清楚原本的轮廓,伤口和青紫蔓延至全身,简直成了血人。 但陆望泽还是惦记着陆婉,他哑着声音,艰难又缓慢地请求面前的男人。 “再宽限点时间…我妈现在状况不好,需要药治疗,钱我总有一天会还清。” 周围的人听完这话,发出刺耳的笑声,有人抓着陆望泽的头发,往墙上撞了好几下,骂道。 “臭小子,我们是放高利贷的,不是做慈善的,还总有一天会还清,你他妈跟谁画饼呢?” 又是好一顿毒打,陆望泽这次连爬都爬不起来了,生理眼泪和鲜血交融,几乎要把他的眼睛都刺瞎了。 灰尘随着口鼻渗入肺部,陆望泽喉咙很痒,蜷缩起来咳嗽,他甚至有一瞬间分不清自己在哪里了。 似乎是看出陆望泽真的拿不出钱,那领头男人觉得晦气,狠踹了陆望泽几脚。 “行,你爬起来给老子磕几个头,我就考虑给你宽限一段时间。” 耳边嗡嗡作响,陆望泽努力分辨那男人说话的内容,却像是坏掉的机械,基本运行都变得困难。 “草,这小子别真死了吧?” 有人咂舌。 男人有点生气,连揍了几个手下。 “妈的,让你们收点力气,真把人搞死了,去哪弄钱?” 想到这里,男人蹲下身子,拍了拍陆望泽的脸,示意他清醒一点。 “我再最后说一遍,你给我磕几个头,我就考虑给你们宽限一段时间,知道了吗?” 陆望泽终于听懂了,他浑身无力,却还是咬牙点了点头。 男人满意地起身,后退几步,瞧着陆望泽跟条狗似的努力撑起身体,双手被磨得血肉模糊,才忍着左腿的骨折,朝这些人跪了下去,接连磕了好几个头。 眼前的血色越来越浓了,疼痛到了极致,便显得迟钝,陆望泽有种脱离身体,作为第三方看着这场闹剧的感受。 隐约间,陆望泽听到有人问那男人。 “老大,我们真要宽限这狗崽子啊?收不到钱怎么给老大交差?” 男人笑得刺耳。 “谁说要真宽限他了?我只是说他跪下磕头后,我考虑考虑,可没说过一定答应。” 正在磕头的陆望泽僵住了,他抬头看着男人,眼睫都因着鲜血黏连,眼白也成了可怖的红。 他恨死了,想要说什么,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,只能发出难听的气音。 男人完全不在意陆望泽这样的神情,他仍旧在笑,踩在陆望泽骨折的左腿上,用力碾了碾。 “我考虑好了,不打算宽限你跟你妈,明天我们还会来,要是还拿不出钱,你妈就得去陪个有特殊癖好的老板,玩死也是她不禁玩,你呢,就割点有用的当货卖出去。” 怒火和憎恨齐齐灼烧,陆望泽像是蛰伏的狼崽子,突然爆发,扑向那男人。 他的手里是锐利的铁片,用力扎进了男人的脖子,但很快就被众人拉开了。 骨头被打碎,人就会散架,陆望泽觉得自己是张皱巴巴的糖纸,他又疼又绝望,甚至想着干脆就这么死了算了。 但想到家里的陆婉,他又硬生生被一股细丝拉扯着魂魄,强撑着呼吸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