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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傅衍舟这次的语气有些疑惑，显然不是很有把握。

    “不是，单指第一次。”

    “初雪。”

    他们在一起的那天，正是那年的初雪。

    傅衍舟的声音柔和了几分。

    他眸心微动，眼角的笑意荡漾开来，显然是陷入到了回忆当中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那年，姜栀意的期末汇报演出刚刚结束。

    姜栀意卸掉浓重的舞台妆造，换回了舒适的羽绒服和雪地靴。

    散场时，她与同学们嘻嘻哈哈地道别。

    “栀意，你今天跳得好棒！”

    “大家都好棒，明天没课，要不要一起去吃火锅庆祝一下？”

    “明天我应该不能和大家一起了，不好意思啊。”

    姜栀意笑着摆手，满心满眼惦念着在外面等待她的男人。

    她的眼神下意识地往外瞟着，一脸笑意地开口。

    “我有点事，就先走啦。”

    姜栀意脚步轻快，从大礼堂的门口离开。

    冷冽的空气瞬间扑面而来，但姜栀意依旧暖洋洋的。

    因为，傅衍舟来找她了。

    演出结束时，她在谢幕的掌声中，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观众席后排的傅衍舟，戴着鸭舌帽和口罩，捂得严严实实。

    傅衍舟推掉了重要的媒体采访，风尘仆仆地赶来观看她的期末汇报演出。

    天色早已暗透，路灯渐次亮起，在地上投下一个个昏黄的光圈。

    昏黄的光线下，无数细碎的白点纷纷扬扬。

    雪花不大，只是缓缓地从天而降，稀稀疏疏地飘落在地。

    姜栀意根据聊天软件上发来的消息，一路跑到后门。

    几乎是一眼，她就看到了那个倚靠在路灯下的修长身影。

    傅衍舟早已趁着人流，低调地从大礼堂里出来。

    似乎已经等了许久。

    他的肩上，落了一层薄薄的雪籽。

    傅衍舟依旧戴着口罩，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。

    听到脚步声，他下意识回头。

    果然，是自己心心念念的身影。

    傅衍舟的眼眸中，瞬间漾开了清晰可见的笑意。

    如同揉碎了星光，耀眼又温柔。

    “慢一点，地太滑了。”

    他自然地伸出手，扶住急匆匆跑过来，微微喘气的姜栀意。

    姜栀意眼睛亮晶晶的，仰着头给他看落在自己睫毛上的雪花。

    “舟舟，你看，是初雪。”

    傅衍舟低眸，姜栀意能从他的眸中，一眼望到自己的身影。

    他的眼神温柔至极。

    “嗯，我看到了。”

    看到了初雪。

    也看到了比初雪，更动人的风景。

    两人肩并肩，走在几乎无人的校园小径上。

    簌簌的雪花，安安静静地飘落。

    在寂静的雪夜，傅衍舟忽然停下脚步。

    姜栀意疑惑，转头望向他。

    他们停在一盏路灯下，光线比其他的地方更亮一些。

    傅衍舟的目光沉静、专注，深深地凝望着姜栀意的眼睛。

    “姜栀意。”

    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，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郑重。

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姜栀意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，心脏怦怦直跳

    “有句话，我一直都想和你说。”

    傅衍舟的眼神灼热而真诚。

    他吐露出的言语一字一句，清晰无比。

    “我喜欢你。”

    雪花轻轻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，又很快融化，变成细小的水珠，停留在他明亮的眼眸之上。

    姜栀意从来没想到，傅衍舟是先告白的那个人。

    她对大脑一片空白，只能傻傻地看着他，忘记反应。

    傅衍舟被她的表情可爱到了。

    他忍不住低笑了一声，目光紧紧锁住她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
    “所以，姜栀意同学，你喜不喜欢我，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？”

    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只剩下雪花飘落的细微声响，和震耳欲聋的心跳。

    这个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大明星，此刻正站在一盏最普通的路灯下，用最真诚甚至有些笨拙的话语，向她表露心迹。

    巨大的惊喜和幸福，瞬间淹没了她。

    姜栀意的眼眶微微泛红。

    她强忍着泪意，在傅衍舟越来越紧张的目光中，终于为这场盛大的爱意给予回应。

    “傅衍舟，我也喜欢你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，傅衍舟眼中的紧张，瞬间化作璀璨的星光。

    巨大的喜悦让他不受控制。

    他一把将姜栀意拉进怀里，紧紧环抱住她的身体。

    姜栀意猝不及防地撞进他带着寒气的怀抱。

    温热的脸颊贴着他微凉的羽绒服，却能感受到他的胸膛下，同样剧烈的心跳。

    “栀栀，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他的第一想法，是感恩。

    感恩自己最爱的女孩，也喜欢着自己。

    傅衍舟的声音在姜栀意的耳边响起，温热的气息拂过微凉的耳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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