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怎么会呢? 他连站在这里都是僭越,又怎么会奢望她在梦中念着他。 可床榻上的人,仍睡得不安稳。 姜栀意侧躺着,攥着锦被的手越收越紧,指尖仿佛要嵌进纹路里。 傅长靳方寸大乱。 他上前几步,轻轻蹲下身,视线与床榻齐平。 姜栀意闭着眼睛,眼尾泛着淡淡的红意。 傅长靳缓缓伸出手,将掌心轻轻地覆在了她的手臂上。 他没有停顿,只是动作很慢,近乎虔诚。 姜栀意皮肤灼热,从傅长靳的指尖,一路烫到了他的心底。 傅长靳不敢太用力,只是用手掌轻轻地蹭了蹭她的手臂。 随后,他抬起手,移到她的后背。 保持着极轻的力度,一下一下地拍着。 成婚的这一年,他们和衣而眠时,因为身体不舒服,姜栀意难免有噩梦惊悸之时。 每当这个时候,睡在身旁的傅长靳,都是用如此温柔的轻拍,来缓解她的不安的。 大概是习惯了这样的温柔。 随着傅长靳一下一下的抚慰,姜栀意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些。 只是眉头依旧微微蹙着,看样子是难受的感觉仍未褪去。 傅长靳见状,索性将身体再往前凑了些,维持着蹲跪的姿势,继续用掌心轻拍她的身体。 他盯着她汗湿的鬓发,眼神中满是自己从未察觉过的柔软。 “公主,好好睡一觉吧……” 殿外的月光悄然移动了位置,傅长靳的膝盖微微发麻。 姜栀意的呼吸已经变得平稳绵长,胸口的伏均匀,眼尾的红意也渐渐褪去,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着。 傅长靳试探着停住了动作,见她没有再出现梦魇的迹象,他才缓缓地收回手。 他蹲在床边,昏黄的烛光将他的轮廓晕得柔和。 秋露的气息透过窗缝飘进来,带着淡淡的凉意。 傅长靳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姜栀意,纵有万般不舍,他也必须离开了。 从前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将她看个够,现在却只能像一个偷窥者一般,害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,小心翼翼地翻身而跃。 傅长靳将窗户关得严丝合缝,才放心地转身离去。 床榻上的姜栀意感知到傅长靳的离开,张开双眼,眼底没有丝毫的睡意。 悲哀的成长环境,造就了他拧巴的个性。 傅长靳需要冲破那道对自己的束缚,才能真正地收获所爱。 长公主府的秋意,比别处来得更沉些。 姜栀意这一病,又是数日足不出户。 太后待在宫中,日日惦记。 好不容易等到姜栀意病愈的消息传来,便忍不住宣她进宫。 姜栀意扶着宛月的手踏出寝殿,细碎的凉意扑面而来。 她下意识地拢了拢月白夹袄的领口,隔绝掉这些于一般人都无碍的微凉。 “公主,仔细点脚下。” 宛月低声提醒,目光落在自家主子略显苍白的脸颊上,仍是忍不住忧心。 “公主,车备好了。” 栖星一大早就吩咐人备车了,这会儿全都安排妥当,才来向姜栀意回禀。 姜栀意轻轻点头,抬脚走向府门外静候的马车。 车帘是上好的云锦,绣着繁复的金线纹样。 姜栀意靠在软枕上,闭目养神。 约莫半个时辰,马车停在宫门外。 宛月扶着姜栀意下车,往太后居住的慈宁宫走去。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争执。 听声音,很是熟悉。 是她的三皇帝,景王姜晏珩。 “傅长靳,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 姜栀意的脚步顿住。 果然,她掐算的时间,刚刚好。 姜栀意顺着声音望去。 只见不远处的宫道旁,姜晏珩怒目圆睁,瞪着站在对面的傅长靳。 他的身边,还跟着几个王府侍卫,气势汹汹的。 傅长靳一身官服,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,脸上没什么表情,只微微垂着眼,仿佛完全忽视了姜晏珩的怒喝。 “从前仗着皇姐护着你,谁不敬你三分?” 姜晏珩上前一步,却感觉自己身高不及傅长靳,这样不够有气势,又默默后退。 “如今你和皇姐和离了,没了长公主府这个靠山,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风风光光的驸马大人?” 傅长靳终于抬眼,目光平静地落在姜晏珩的身上,声音清淡。 “景王殿下,若没有别的事情吩咐,微臣便先告退了。” 他今日遇到姜晏珩,只是作揖行礼一番,竟就被他揪住不放了。 甚至提出来,让他当街下跪的无理行径。 傅长靳实在没有心情,与他做无谓的争执。 姜晏珩嗤笑一声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