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第二天一早,晚翠就去了李医官的住处。没过多久,就领着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衫、须发半白的老者过来了。李医官手里提着一个药箱,脸上带着几分犹豫,进门时还忍不住往门外看了看,显然是怕被柳姨娘的人看到。 “老奴见过大小姐。”李医官躬身行礼,声音有些沙哑。 “李医官不必多礼。”苏清鸢坐在椅子上,故意揉了揉额角,露出疲惫的神色,“劳烦您跑一趟,实在是我这头痛得厉害,昨晚一夜没睡好,只能请您来看看。” 李医官连忙上前,给苏清鸢搭脉。他的手指搭在苏清鸢的手腕上,眼神微微一凝,眉头慢慢皱了起来,把脉的时间比平时长了不少。 “大小姐,您这脉息紊乱,气血不足,还有些肝气郁结的症状。”李医官收回手,斟酌着说道,“像是……像是长期服用了某种刺激性的药材,导致心神不宁,才会头痛失眠。” 苏清鸢心里冷笑,果然是个懂行的。她没有直接点破,而是从抽屉里拿出那个装着汤渣的白瓷罐,推到李医官面前:“李医官,这是我这几日喝的安神汤渣,您帮我看看,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?” 李医官看到瓷罐,脸色瞬间变了,眼神躲闪着不敢看苏清鸢:“这……这是庶小姐送来的安神汤?老奴……老奴不敢看。” “李医官是怕柳姨娘,还是怕我?”苏清鸢的声音冷了下来,眼神锐利地盯着李医官,“我知道您是老臣,忠于国公府,也知道我母亲去世前,您一直给她诊脉。您心里清楚,我母亲的死,还有我这头痛的毛病,到底是怎么回事。您今天要是不说实话,他日柳姨娘和苏怜月得逞,国公府被她们搅得家破人亡,您就算能保住性命,良心能安吗?” 李医官浑身一震,抬起头看着苏清鸢,眼神里充满了挣扎。他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又咽了回去,双手紧紧攥着药箱的带子,指节泛白。 苏清鸢知道,李医官心里已经动摇了,只是还需要最后一把火。她起身走到李医官面前,从怀里掏出那张王掌柜的证词,递了过去:“这是回春堂王掌柜的证词,他已经承认,柳姨娘让春杏每月去买躁狂散,加在我的安神汤里。我母亲去世前,柳姨娘每天给她送补汤,您敢说那汤里没有问题吗?” 李医官接过证词,双手颤抖着展开,越看脸色越白。他猛地抬起头,眼里满是愧疚:“大小姐……老奴对不起您,对不起老夫人啊!” “您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苏清鸢追问。 “老夫人去世前半年,柳姨娘确实每天给她送补汤。”李医官声音哽咽,“老奴当时就觉得不对劲,老夫人的脉息越来越弱,像是中了慢性寒毒,可柳姨娘说那是老夫人‘年纪大了,气血衰败’,还威胁老奴不许说出去,否则就……就把老奴的孙子赶出京城。老奴没办法,只能忍着不说。至于您的安神汤,老奴早就知道里面加了躁狂散,可柳姨娘势力大,老奴……老奴实在是不敢管啊!” 苏清鸢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。原主母亲果然是被柳姨娘下毒害死的,而李医官因为家人被威胁,只能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。她没有责怪李医官,毕竟在那样的情况下,普通人很难做到舍家取义。 “李医官,我知道您有难处,我不怪您。”苏清鸢轻声说,“但现在不一样了,我已经清醒过来,不会再让柳姨娘和苏怜月继续作恶。我需要您的帮助,帮我找出柳姨娘给我母亲下毒的证据,帮我证明安神汤里加了躁狂散。只要您肯帮忙,我向您保证,您和您的家人,我都会护得妥妥当当,柳姨娘再也不能威胁到您。” 李医官看着苏清鸢坚定的眼神,心里的挣扎慢慢消散。他知道,这是他弥补过错的机会,也是保护国公府的机会。他重重地点了点头:“大小姐,您放心,老奴愿意帮忙!老夫人当年的脉案,老奴还留着,里面详细记录了老夫人的病情变化,还有那补汤的药材成分,只要拿出来,就能证明柳姨娘下了毒。至于安神汤里的躁狂散,老奴也能出面作证,绝不会让柳姨娘再逍遥法外!” 苏清鸢松了口气,终于拿到了关键证据。有了李医官的证词和原主母亲的脉案,再加上之前的汤渣和王掌柜的证词,柳姨娘和苏怜月的罪行就算是铁证如山了。 “多谢李医官。”苏清鸢感激地说,“脉案您先收好,等合适的时机,咱们再拿出来。今天就劳烦您先给我开个调理身体的方子,顺便……帮我演一场戏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