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你看这浮子针,尖头磨损得都有豁口了,油面肯定控制不稳,车开起来一准儿爱熄火,还费油。再看这几个量孔,让油里的杂质堵得就剩针尖那么大个眼儿了,供油不畅,车能有劲儿才怪!” 李老根听得一愣一愣的,这些道理,以前从来没人跟他这么掰开揉碎了讲过。 何雨生一边讲解,一边手上不停,检查的范围也越来越大。 很快,新的问题接二连三地被他揪了出来。 他钻进车底,敲了敲离合器外壳,听了听声音,眉头就皱了起来。 “离合器片磨得跟纸一样薄了,踩着沉,结合的时候还打滑。” 他转了转方向盘,感受着那巨大的旷量,又摇了摇头。 “方向盘虚位大得能养鱼,跑起来肯定画龙。” 他抓住传动轴用力晃了晃,一阵“咯噔咯噔”的异响传来。 “传动轴的万向节也松了,急加速的时候,车底下非得跟打鼓似的响。” 一个个问题被他精准地诊断出来,江大海和张平在旁边听着,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考校,逐渐变成了震惊,最后是彻彻底底的服气。 整个下午,何雨生的身影就没离开过那辆破车。 他时而钻进车底,只露出一双沾满油污的腿;时而探身进引擎盖里,专注得像是对待一件艺术品。 扳手、钳子、螺丝刀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,每一次拆卸,每一次紧固,都充满了韵律感。 原主那双修了十几年车的老茧手,配上何雨生从战场上带来的铁血经验和超越时代的认知,让这辆行将就木的嘎斯-51,仿佛迎来了一次脱胎换骨的新生。 夕阳的余晖将轧钢厂高大的烟囱染成了一片金红色,刺耳的下工铃声响彻整个厂区,宣告着一天辛劳的结束。 人潮如蚁,从各个车间里涌出,汇向厂门口。 傻柱混在人群里,心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,七上八下。 揣在兜里的手,一会儿攥成拳头,一会儿又松开,掌心沁出了一层细汗。 他一整天都在给自己鼓劲儿,什么“亲兄弟明算账”,什么“欠债还钱天经地义”,可一想到贾东旭那一家子,话到嘴边就软了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