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正堂上首,一位身着锦袍的老者,正慢条斯理地品着香茗。 他便是范阳卢氏当代家主,卢照邻。 听到卢承宗的哭嚎,他眼皮都未曾抬一下,只是淡淡地问道。 “何事惊慌?” “那镇北王李岩,他反了!” 卢承宗声音颤抖,语无伦次:“他把张德、赵全他们全都杀了!就在大营里,当着几万士兵的面,全都砍了!” “他还说要接管幽州所有府库兵甲!其麾下的吴元已经带人去查封府衙了!钱串子也带兵去抢粮仓了!” 卢承宗哭诉着,将高台上发生的一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。 “砰!” 一声脆响。 卢照邻手中的青瓷茶盏,被他砸在了地上。 他缓缓抬起头,那双浑浊的老眼中,迸射出骇人的精光。 “竖子!安敢如此!” 卢承宗吓得一个哆嗦,不敢吭声。 在外人面前,他可以说是一方的大官,可在眼前的卢照邻面前,那就是一个小辈。 卢照邻没有理会他,因为他愤怒的,不是死了几个官员。 那些人,不过是卢氏养的几条狗,死了可以再换。 他愤怒的是李岩此举背后所代表的意义! 斩杀朝廷命官,这是在打朝廷的脸,更是在打他们这些世家门阀的脸! 接管府库、粮仓、武库,这是在掘他们的根! 数百年来,幽州就是他们这些士族的天下。 流水的刺史,铁打的世家。 他们通过掌控一州的钱粮、人事,将这里经营得如同铁桶一般。 朝廷的政令,到了幽州,也得先看他们卢氏的脸色。 可现在,李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口小儿。 竟然想凭着手里的几万兵马,就想掀了这张桌子。 “他以为杀了几个贪官,收买了一点兵心,就能掌控幽州?” “天真。” “军队要吃饭,要穿甲,要器械。没有我们,他从哪弄来钱粮?靠朝廷那点杯水车薪的补给?还是指望那些穷哈哈的泥腿子给他捐赠?” “断了他的钱粮,不出三月,他那几万大军,自己就得哗变!” 卢照邻站起身,在堂中踱步,身上的气势越来越盛。 “他不是想架空我们吗?” “好,很好!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