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不值得,也不应该。 陆从文送走了郎中,脚步很轻地走了进来。 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汗味混着泥土的气息,让陆明渊的鼻子有些发酸。 “渊儿,好些了吗?” 陆从文的声音放得很低,生怕惊扰了他。 他伸出一只粗糙、布满老茧和裂口的手,想探一探儿子的额头,却又在半空中顿住,似乎是怕自己手上的泥污弄脏了儿子。 陆明渊没有睁眼,只是含糊地“嗯”了一声。 就在这时,院外传来一个尖厉的女声。 “哟,大哥在家呢?明渊这身子可真是金贵,不就是跟着下地割了几天麦子,就躺了足足三天?” “这郎中也瞧了,药也抓了,还打算在这炕上躺到什么时候?地里的活儿可不等人!” 是三叔母赵氏。 陆明渊的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。 赵氏人未到,声先至,掀开破旧的门帘便走了进来。 一双三角眼先是轻蔑地扫了一眼炕上的陆明渊,随即落在了刚从里屋出来的王氏身上。 “二嫂,我说句不中听的,你可别怪弟妹多嘴。你那小的三岁,天天还要自己带着。” “是怕咱娘亏待了他不成?还是想借着带孩子的由头,躲在家里偷懒,不下地干活儿?” 陆明渊的母亲王氏,手里勾着三岁的儿子陆明泽,原本温婉的脸上瞬间覆上了一层寒霜。 她本是镇上大户人家的女儿,当年不顾家人反对,执意嫁给陆从文。 这些年,她变卖了所有嫁妆,操持家务,早已没了当年的风光。 可骨子里的那份骄傲和对儿子的爱护,却从未被磨灭。 “弟妹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。” 王氏的声音不大,却字字清晰,带着一股冷意。 “我家明渊跟着他爹,顶着毒日头下地割了半个月的麦子,孩子小,中了暑气。” “郎中都说要躺半个月,在你眼里倒成了偷懒?怎么,非要我儿子累死在地里,你才满意?” 她顿了顿,目光直视着赵氏,毫不退让,继续说道:“我是在家带孩子,可这家里的哪样活计我没帮手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