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陆明文彻底懵了。 对吗? 他不知道! 夫子没讲过这么深,他自己更是看得云里雾里,哪里分得清对错? 可此时此刻,在所有人的注视下,他能说不对吗? 他能说自己不知道吗? 那张读书人的脸面,让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那句话。 他只能硬着头皮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。 “嗯……对,就是如此。” 话音刚落,陆明渊却忽然“呀”了一声,带着几分懊恼拍了拍自己的脑门。 “瞧我这记性!刚刚背《滕文公下》时,竟漏了一句!” 他清了清嗓子,重新念道。 “……段干木踰垣而辟之,泄柳闭门而不内,是皆已甚。迫,斯可以见矣。” “我刚刚背到‘不为臣不见’,直接跳到了‘段干木’。 中间这句‘古者不为臣不见’,竟是说重了。” 他一脸歉意地看着陆明文,真诚地说道:“看来只看一天,终究是根基不稳,错漏百出。” “明文哥苦读十年,学问扎实,想必是一时太过劳累,竟也没注意到小弟的错处。是小弟的不是。” “噗——” 陆明文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,眼前阵阵发黑,喉头一甜,险些喷出一口血来。 羞辱!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! 什么叫“你也竟没注意到”? 这分明是在说他学艺不精,名不副实! 他感觉全家人的目光都像一根根钢针,扎在他的背上,让他无地自容。 “我……我文章还没温习完,先回房了!” 他再也待不下去,几乎是逃也似的,狼狈地冲出了堂屋。 “明文!明文!” 赵氏尖叫一声,也顾不上吃饭了。 她猛地站起身,一双淬了毒的眼睛死死瞪着陆明渊,尖酸刻薄地骂道:“你个小畜生!你安的什么心?你是故意让你堂哥下不来台,好显得你自个儿能耐是吧?我们陆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心思歹毒的孽障!” 陆明渊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,只是平静地回道:“三婶说笑了。这么多文章,圣人也有错漏,我才看了一天,漏了一句半句,再正常不过。明文哥寒窗苦读近十年,尚有疏忽之时,我一个蒙童,记错了岂非理所应当?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