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王氏的哭声里,陡然生出一股尖锐的恨意。 陆明渊躺在冰冷的土炕上,静静地听着。 穷,才是原罪。 若家有余钱,何至于为区区十几两银子,就上演这般戏码? 若父亲有安身立命的本事,又何至于被“孝道”和“长兄”的虚名压得直不起腰? 说到底,还是因为没钱。 他的脑海中,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些光怪陆离的念头。 比如用草木灰和猪油,制出比皂角好用百倍的胰子。 比如将那些后世耳熟能详的故事写成话本,卖给城里的说书人。 再比如…… 念头纷至沓来。 但陆明渊很快将这些想法一一摁了下去。 这些都是后话,眼前要面对的,却是一头已经闯进家门的恶犬。 当务之急,是去县城。 他要戳破二叔的谎言。 …… 次日清晨,天刚蒙蒙亮。 陆从文便背上了一个半旧的包袱,里面是王氏熬了好几个通宵赶制出来的几方绣帕。 他要去县里碰碰运气,看能不能卖个好价钱,贴补家用。 “爹,我跟你一起去。” 陆明渊从屋里走出来,眼神清亮,看不出半点熬夜的痕迹。 陆从文一愣,看着儿子尚显稚嫩的脸,有些心疼,但终究还是点了点头。 去县城的路是黄土夯实的,车马走得多了,路面坑坑洼洼。 …… 到了县城,市井的喧嚣扑面而来。 陆从文找了个相熟的布庄,将包袱递了进去。 自己蹲在门口的石阶上,掏出干硬的麦饼,就着水囊里的凉水,默默地啃着。 “爹,我去那边买个糖葫芦,马上回来。” 陆明渊指着不远处一个扛着草靶子的小贩,对父亲说道。 陆从文没多想,只当是孩子嘴馋,从怀里摸索了半天,掏出三文钱递给他。 “快去快回,别乱跑。” 陆明渊接过铜钱,转身便汇入了人流。 但他去的方向,却并非是那卖糖葫芦的小贩,而是一路打听,径直朝着城西的青松书院走去。 青松书院门口有两棵上了年头的老松,显得颇为气派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