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张奶奶戴起老花镜,“哟”了一声:“这粉笔灰还能聚成团?像你写的‘月亮’成精了呢。” 阿梨没说这是根须的功劳,只是笑着把小月亮吹向板报——粉笔灰落在“月亮”两个字的银边上,竟融进了光里,让那圈银边更亮了些。 接下来的几天,阿梨每天放学都来更板报。她写“秋分吃秋菜”,根须就让绿粉笔长出小小的菜叶纹路;她写“张爷爷的菊花开了,欢迎参观”,黄粉笔就自动晕开淡淡的花香(至少阿梨闻见了)。张奶奶搬个小马扎坐在旁边,手里织着毛衣,时不时念叨“这里该用红粉笔”“那个感叹号再大点儿”,像个严格又慈爱的编辑。 巷里的人路过,都要站着看半天。“这字怎么跟会发光似的?”“张奶奶,你们换粉笔了?”张奶奶就得意地扬着下巴:“不是粉笔好,是我们阿梨的手巧!” 中秋前一天,阿梨在板报最底下画了个大大的月饼,根须让粉笔灰堆出立体的花纹,看着就像能闻到豆沙馅的甜。张奶奶把家里的红灯笼挂在板报上方,红光照在粉笔字上,字里的银边和金纹都活了过来,像是一群在灯笼下跳舞的小精灵。 “这下好了,”张奶奶望着板报,“就算月亮躲云里,咱这板报也能照亮小广场了。” 阿梨摸着兜里的铅笔,根须轻轻蹭着她的手心,像是在说“合作愉快”。她忽然明白,那些褪色的粉笔字、松动的木框,其实都藏着张奶奶的心意——怕大家忘了过节,怕热闹少了滋味。而自己能做的,就是让这份心意被更多人看见,像让粉笔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那样。 夜里,月光透过梧桐叶照在板报上,阿梨仿佛看见那些粉笔字在轻轻呼吸,每一笔都带着桂花糕的甜香,和张奶奶织毛衣时的“沙沙”声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