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天都还没亮透,灰蒙蒙的。 李长青就被院里窸窸窣窣的动静给吵醒了。 他披上那件补满补丁的破棉袄出门,一股寒气扑面而来,冻得他直哆嗦。 赵大山不知何时已经等在院门口了,还是那身旧军棉袄,肩上挎着那杆老旧的猎枪,腰带上别着开山刀和几样小工具。看见李长青出来,他递过来一根一头磨得尖尖的鹿骨钎子。 "山叔,您来得可真早。" 李长青接过冰冷的骨钎,心里踏实了些。 赵大山瞅了他一眼,声音低沉得像这冬天的风 "鹰嘴崖不是闹着玩的。雪还没化透,路滑得很。你小子,昨天说的话,有几分准头?" 李长青握紧骨钎,感受着脑海里那股新生的、对植物的奇异感知力,信心足了些 "山叔,我拿性命担保。那参......我觉着就在背阴坡的石缝里,年头肯定不小。" 他也没把话说死,留了点余地。 赵大山盯着他看了几秒,点了点头 "那走吧,家伙什带齐,路上机灵点。这季节,山牲的口也饿得慌。" 随即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村。 小河村窝在长白山北边山脚的一个山坳子里,隶属于吉林省延边朝鲜族自治州,安图县二道白河公社。村子不大,几十户人家,房子都是土坯的,稀稀拉拉地散落在山脚下。 唯一能通往外界的,是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,一下雨就成泥塘,冬天让雪一封,基本就断了。 他们没走大路,而是沿着村后头一条被积雪覆盖的羊肠小道往山里走。 雪踩上去咯吱作响,路边的柞树林、白桦林都光秃秃的,挂着冰凌。 远处,长白山主峰巍峨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。 李长青这具年轻的身体虽然瘦弱,但韧性十足。他发现刻意调动着脑海里那股微弱的感知力,感受着周围植物的气息,脚步竟比常年赶山的赵大山还显得轻快几分。 "你小子,今天脚力可以啊。" 赵大山有些意外,回头看了他一眼。 "大概是心里有盼头,所以劲头就足吧。" 李长青笑了笑,趁机打听 "山叔,听说今年公社收购站收山货,价又压了?" "嗯。"赵大山闷哼一声 用开山刀砍掉挡路的枯枝。 "供销社的老苏头精明得很,品相一般的榛蘑,压到八分钱一斤。好点的木耳,撑死两毛。那怕跑一天的山,也换不来几斤粮票,还不够费鞋的。" 李长青心里有数了。 前世记忆告诉他,黑市上这些山货的价格能翻好几倍,尤其是品相好的松茸、猴头菇,在南方和大城市能卖出天价。 但这条路风险太大,如果被抓住就是"投机倒把",罪过可不小。 "要是......要是能有条稳妥的路子,让乡亲们辛苦采来的山货能卖上个公道价就好了。" 李长青看似是无意地感叹一声。 赵大山脚步顿了顿,没接话,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,眼神里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。 越往山里走,路越难行。 快到鹰嘴崖时,是一片陡峭的坡地,乱石嶙峋,覆盖着积雪。李长青突然拉住赵大山,压低声音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