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绸缎为证-《高武捕途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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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更何况,他现在只是炼皮初期,身手还不如普通的江湖混混,一旦被发现,后果不堪设想。

    “得想个办法。”林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树干,目光再次投向锦绣阁后院的方向。那里有个小小的角门,偶尔有伙计抱着绸缎进出,看起来像是堆放杂物和库房的地方。

    旧衣服这种东西,按理说不会放在前厅,大概率是在后院的库房或者杂物堆里。

    林越观察了片刻,发现角门的守卫并不严,只有一个打瞌睡的老头守着,偶尔抬头看看,又低下头继续打盹。

    “或许……可以从那里试试。”林越心里有了个模糊的计划。

    他没有立刻行动,而是转身离开了锦绣阁,先去了趟县城的杂货铺,买了些不起眼的东西——一小罐猪油,几块碎布,还有一根细细的铁丝。

    回到捕快房时,赵猛正在焦急地等待。

    “怎么样?有发现吗?”

    林越把听到的消息一说,赵猛也激动起来:“旧褂子在锦绣阁?那要是能拿到手,刘忠就百口莫辩了!”

    “但想拿到不容易。”林越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,“我打算今天傍晚,趁锦绣阁快关门的时候,从后院角门溜进去,找找那件褂子。”

    “太冒险了!”赵猛立刻反对,“锦绣阁虽然不是武馆,但钱通据说也练过几年,达到了炼皮后期,还有几个伙计是炼皮中期,你一个炼皮初期,进去就是羊入虎口!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危险,但这是目前最直接的证据。”林越语气坚定,“王二柱不能白死,凶手必须伏法。而且,我不会硬闯,只是去碰碰运气,如果找不到或者有危险,我立刻撤出来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,从怀里掏出那枚装着纤维的油纸包:“您看,这是从王二柱身上找到的纤维,只要能拿到刘忠的旧褂子,比对一下就知道是不是同一种料子。到时候人证物证俱在,就算张万贯想保他,也得掂量掂量。”

    赵猛看着油纸包里那几缕几乎看不见的纤维,又看了看林越坚定的眼神,沉默了许久,最终叹了口气:“你这性子……真是倔得像头驴。罢了,我陪你去!”

    “不行!”林越立刻拒绝,“您是捕快队的老人,不能因为我冒险。再说了,两个人目标太大,更容易被发现。我一个人去,更灵活。”

    “那……那你得答应我,一旦有任何不对劲,马上就跑,别管什么褂子不褂子的!”赵猛知道拗不过他,只能退而求其次,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,“拿着这个,防身用。这是我年轻时用的,锋利得很。”

    匕首约莫七寸长,刀鞘是普通的黑木,拔出来却寒光闪闪,显然是把好刀。林越接过匕首,郑重地点点头:“您放心,我有分寸。”

    傍晚时分,夕阳把青石县的街道染成了金黄色。

    锦绣阁的伙计开始收拾店铺,把挂在外面的绸缎都收进屋里,钱通站在门口,热情地送别最后一位客人。

    林越躲在街角的阴影里,看着这一切,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。他深吸一口气,将脸上抹了些灰尘,换上一身更破旧的衣服,看起来就像个讨饭的乞丐。

    他按照计划,先绕到锦绣阁的后巷。后巷很窄,堆满了杂物和垃圾,散发着一股酸臭味。几个拾荒的小孩在垃圾堆里翻找着,看到林越,警惕地看了他一眼,又低下头继续翻东西。

    林越没理会他们,径直走到角门附近,装作系鞋带的样子,仔细观察着那个守门的老头。老头靠在门框上,头一点一点的,显然又在打瞌睡,嘴角还流着口水。

    旁边堆着几个空的绸缎箱子,上面落满了灰尘。

    林越心中一动,悄悄走过去,从怀里掏出那罐猪油,倒了一点在碎布上,然后趁老头不注意,快速将碎布塞到角门的门轴里。

    “吱呀——”

    他轻轻推了推门,原本该发出的声响变得极其轻微,几乎被巷子里的风声掩盖了。

    很好。

    林越屏住呼吸,等了片刻,见老头没醒,便用事先准备好的铁丝,小心翼翼地捅向门锁。这是他前世当刑警时学的手艺,对付这种老式的铜锁,并不算太难。

    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锁开了。

    林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轻轻推开门,闪身溜了进去,然后又悄无声息地把门关上,只留下一条缝隙,方便等会儿逃跑。

    后院比他想象的要大,堆着不少绸缎箱子,还有几口大缸,里面装着染布用的颜料,散发着刺鼻的气味。角落里有一间低矮的瓦房,门虚掩着,里面传来“叮叮当当”的声响,像是有人在修补什么。

    林越放轻脚步,贴着墙根往前走,眼睛快速扫视着周围。旧衣服这种东西,大概率会被扔在杂物堆里,或者库房的角落里。

    他先在堆放绸缎箱子的地方找了找,箱子里都是崭新的绸缎,没有旧衣服的影子。

    接着,他走到那间瓦房门口,透过门缝往里看。里面有个穿粗布衣裳的老裁缝,正坐在缝纫机前,缝补着一件深蓝色的绸缎褂子。

    林越的心跳漏了一拍——那件褂子的款式,和他昨天看到的刘忠穿的那件几乎一模一样!而且,袖口处确实有明显的磨损和修补痕迹!

    找到了!

    林越强压着激动,轻轻推开门。

    老裁缝吓了一跳,抬起头,看到林越这副乞丐打扮,皱起了眉头:“你是谁?怎么进来的?出去!”

    “老丈,行行好。”林越故意装作结巴,声音嘶哑,“我……我是来讨口饭吃的,不小心……不小心闯进来的,这就走,这就走。”

    他一边说,一边眼睛快速扫过屋里的陈设。除了老裁缝正在缝补的那件褂子,旁边的竹筐里还堆着几件待修补的衣服,都是些绸缎料子,看起来都价值不菲。

    “出去出去!这里没吃的!”老裁缝不耐烦地挥挥手,注意力又回到了那件深蓝色褂子上,嘴里还嘟囔着,“刘管家也真是的,一件破褂子还当个宝,非要补得跟新的一样,不知道的还以为多金贵呢……”

    果然是刘忠的褂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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