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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语速不快，但条理清晰，字字句句都扣在“法理”上。

    一番话说得刘老歪和他带来的汉子都懵了。这年头，农村办事大多讲究宗族规矩和人情世故，很少人会把“法律”、“独立户口”挂在嘴边。

    围观的村民也听得一愣一愣的，仔细一想，对啊！莜莜确实自己立户了，老张家凭什么卖她？

    刘老歪恼羞成怒，耍横道：“老子不管什么法不法律！老子给了钱，就要带人走！你们张家屯想护着她？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！”他带来的汉子再次逼近，摩拳擦掌。

    “哦？不管法律？”唐莜莜眼神骤然变冷，声音也提高了几分，“刘老歪，柳树屯杀猪的，原名刘福贵。1980年因打架斗殴，致人轻伤，被拘留十五天，档案在公社派出所。1981年，私自屠宰未检疫生猪，被罚款五十元。需要我把你在派出所按手印的档案编号念出来吗？”

    她每说一句，刘老歪的脸色就白一分，眼神由凶狠变为惊骇！这些陈年旧事，这丫头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？！连档案编号都知道？

    唐莜莜不等他反应，目光又扫向他带来的四个汉子，如同冰冷的刀锋：

    “你，张老三，柳树屯二队的，去年偷挖集体河堤的石头盖猪圈，被罚了二十个工分，没错吧？”

    “你，李老栓，跟着刘老歪混吃混喝，上个月在镇上调戏卖豆腐的寡妇，被人追着打了一条街，忘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还有你，王二狗，你爹妈给你起这个名字，是希望你像狗一样忠诚，不是让你像疯狗一样出来咬人的！”

    她一个个点过去，将每个人的底细、干过的腌臜事，如同抖落陈年垃圾一样，毫不留情地公之于众！声音清晰，证据确凿，没有半分犹疑。

    被点名的汉子们脸色煞白，冷汗直流，看向唐莜莜的眼神如同见了鬼！他们那点见不得光的老底，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被扒得干干净净！以后还怎么在十里八乡抬头？

    围观的人群爆发出巨大的哗然和哄笑声！原来是一群自身不干净的东西，还敢来屯子里耍横？

    刘老歪带来的气势，瞬间土崩瓦解。

    他本人也彻底慌了神，指着唐莜莜，手指发抖：“你、你……你到底是人是鬼？！”

    唐莜莜向前一步，逼视着他：“刘老歪，我给你两个选择。第一，带着你的人，立刻滚出张家屯，从此不许再踏进一步，也不许再打我的主意！之前你给王金桂的所谓‘定钱’，你自己去找她要，要不回来，是你活该！”

    “第二，”她顿了顿，眼神锐利如冰，“你可以试试强行带我走。不过，在你动手之前，我会让你下半辈子，都在牢房里度过。不信，你可以试试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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