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琅音坊寻欢作乐时常有篾片相公,拿他取笑儿玩乐。 松烟坊没这个规矩,但架不住有人主动往上凑啊。 有人举起杯盏一饮而尽,直觉得今日的酒比往常有滋味得多。 “本姑娘长见识了,这便是凤京的读书人? 呸,脆如凌雪的风骨,敢说不敢认的废物。” “你!” 有那个年轻气盛的,闻言便要拍案而起。 就在此时,那个最初开口的声音再度响起。 原来是位老翁,坐在左手边靠窗的位置。 褪成秋香色的细葛襕衫,肩头补着同色系的忍冬纹暗补丁。 蹀躞带松松垮垮悬在髋骨,鎏金带扣磨损处露出灰白胎底。 花白鬓角黏着桑落酒渍,额前网巾滑脱半寸,露出点着“未济”卦象的抹额。 看这模样不像个家境殷实的,两颊酡红,满眼可见落魄与醉态。 嗓子里挤出低沉的笑声,花白的脑袋一点一点。 “好好好!”老翁突然放声大笑,拍案而起。 腰间裂璺的岫玉葫芦撞翻了只剩残底的酒壶,“毳幕风来也卷诗!” 他踉跄抓起鲨鱼皮笔囊里的鸡距笔,蘸着泼洒的酒液在案上狂书,边写边念: “毳帐熏得铜臭骨, 也拟凤阙踏青云? 刀环空佩祁连月, 九重阶前犬吠昏!” 吟罢掷笔,枯瘦手背青筋暴起,如冻土裂痕。 赫连朝露暗叹,骂人都要编成诗。 不愧是凤京人杰地灵,只是……骂得真脏啊。 下一刻,她竟直接解了五色丝绦蹀躞带,挥臂打去。 “住手!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