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早上起了层灰蒙蒙的薄雾,辰时出了会儿太阳,大半个时候后又被阴云笼罩。 枯黄蜷曲的叶片被一夜秋风撕扯,零落地落在的石板路上。 京兆府的乌头大门豁然开启,沉重的门轴转动声吱嘎作响,碾碎了坊巷间的寂静。 早已在门外石阶下引颈翘首的百姓们,嗡的一声低语涌动起来。 人群中有裹着夹袄的商贩,有缩着脖子双手笼在袖中的老者,也有面有菜色、只着单薄葛衣的穷汉。 百姓早已听到了风声,说京兆府今日有要案重案。 此刻都竭力踮起脚尖,目光越过前排攒动的人头使劲往里头瞧。 “升……堂……” 府内深处,一声悠长洪亮的唱喏拔地而起。 正堂之上,京兆尹邓弘毅端坐如山。 身穿深绯官袍,腰束金玉带、头戴进贤冠,神情如同堂前青砖一般冷硬沉肃,不见一丝波澜。 “带人犯!” 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,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,堂外围观百姓细碎的嘈杂顿时压了下去。 铁链拖地的“叮啷”声响由远及近,两名身材魁梧的皂衣衙役一左一右,如同铁钳般夹着一个步履踉跄的汉子,拖到堂前。 那人犯约莫四十上下,穿着一件辨不出原色的破烂夹袄,沾满泥污,隐隐透出些血色。 衙役猛地一搡,罪犯膝盖重重磕在砖石上,扑通一声跪倒,铁链哗啦作响。 “赵老实!”邓弘毅的声音再次响起, “本官问你,立秋前日,西市瑞锦轩布商王守仁幼子王宝儿,可是为你所掠?” 赵老实猛地抬头,刚刚衙役推那一下铆足了劲,此时膝盖正钻心得疼。 龇牙咧嘴却梗起脖子,粗声粗气地嚷道: “冤枉啊青天大老爷! 小人……小人就是个老实本分的,哪里敢干这等伤天害理、断子绝孙的勾当? 什么王家李家的娃娃,小人压根儿就没见过。” “哦?”邓弘毅眉峰纹丝不动,只淡淡反问一声,“未曾见过?” 目光转向侍立案旁的主簿,主簿会意,立即翻开手中一册墨迹犹新的卷宗,朗声宣读: “据查,立秋前日酉时三刻,有目击者三,皆指认赵老实于西市瑞锦轩左近徘徊,形迹鬼祟。 其一为邻近茶肆的掌柜,其二为巡街武侯,其三……” 主簿声音微顿,目光锐利地扫过赵老实那张老实巴交的脸, “其三便是你当日同伙,现已羁押在监的刘进财!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