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到期无力偿还,被搬走其赖以为生的全套木工器具,又以其祖传小院相抵。 李阿大之母闻讯,病气交加,当夜气绝身亡! 李阿大本人流落街头,不知所踪!” “更有甚者!”主簿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怒意, “为追索寡妇赵周氏欠债,竟指使无赖泼皮,于深夜向其宅院投掷秽物。 砸毁门窗,日夜滋扰,致赵周氏惊惧成疾。 其年仅六岁的幼子惊吓过度,高烧三日不退! 此等行径,与强盗窃匪何异?!” 堂外的愤怒终于冲破了压抑的堤坝,汇成一片汹涌的声浪! “月息六分?!这是要吸人骨髓啊!” “田三郎……多厚道的一个人……” “李木匠的手艺多好……家当都搬空了……” “赵家嫂子多可怜……孤儿寡母……” “这哪是开药铺?分明是开在阎王殿前的剥皮铺!” “青天大老爷!不能饶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啊!” 无数道喷火的目光,如同实质的利箭射向堂下跪着的王冲。 王冲委顿在地,额头抵着青砖瑟瑟发抖,只是惊慌之色不及眼底。 这些年经手的何止二十余份,这就说明对方手段确实了得,但也很仓促。 以璇玑卫的手段,不应该只查到这点而已。 王冲那层伪装的愁苦和委屈剥落,露出底下煞白的底色和无法掩饰的惊惶。 他猛地抬头,声音尖利地辩解: “大人,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! 他们还不起,用田宅抵债也是按契书办事。 至于田三郎、李阿大的娘……那与小人有何干系? 赵周氏家的事……小人更是不知情!定是那些泼皮无赖借机生事!” “好一个天经地义!”邓弘毅的声音已经带上了风雷之意, 他猛地抓起案头一张契书,手腕一抖,那纸契约如同丧幡般哗啦展开,展示在王冲眼前,也展示给堂外百姓。 “此契!立契人张刘氏之夫张阿牛,向你借粟两石。 契书载明月息七分,三个月为期,到期本利共还粟四石二斗。 若不足,以家宅东墙外两亩水田抵偿。” “立契之时,张阿牛卧病在床,神志不清,仅由其妻张刘氏按了指模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