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裴玄韫连午膳都没顾得上吃一口热乎的,匆匆离了凤阁台。 坐在马车里,就着清水胡乱啃了几口冷硬的胡麻饼,权当充饥。 饼渣簌簌落在官袍前襟上,他也无心掸去。 只揣着手,随着马车的颠簸微微晃动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 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,他就不该放那个秦文远进门。 他奶奶的,纯属给他找事儿! 贪墨贡品,还是最顶级的龙脑香; 暗中与澄园那等藏污纳垢之地做交易; 还涉及赈灾款项的贪腐! 这秦文远简直是狗胆包天,更麻烦的是为了保命,还供出了一条关于世家在凤京秘密联络人的情报线。 这事儿不知道也就罢了,既然知道了,身为宰相断然没有隐瞒不报的道理。 而且必须立刻、马上报上去,一刻都耽搁不得! 马车刚在巍峨的宫门前停稳,裴玄韫便撩袍下车,步履匆匆。 凭着宰相的金鱼袋和通行的腰牌,一路畅通无阻,直入宫禁深处。 作为当朝首辅,他自然享有随时求见陛下的特权。 御书房内,冷香袅袅。 女帝秦明凰端坐御案之后,正批阅着奏章。 裴玄韫恭敬行礼后,将那份秦文远的奏折呈上。 秦明凰接过,不动声色地展开。 奏折上的内容自然没什么新意,她凌晨时分刚看过,还让人原样放了回去。 即便如此,她还是一字一句又读了一遍。 “裴相,”女帝放下奏折,抬起凤眸,“此事你什么想法?” 裴玄韫谨慎措辞道: “回陛下,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核实秦文远所供之情报是否属实。 若属实,则按图索骥,依法严办,清除隐患,此乃国法纲纪所在。” “哦?”秦明凰眉梢微挑,语气听不出喜怒,“不打算给秦文远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了?” 裴玄韫心中一沉,声音异常坚定: “陛下明鉴!宗室官员身负皇恩,竟敢勾结世家、图谋不轨,其罪当诛! 秦文远所犯诸事,桩桩件件皆是大逆不道,罪不容恕。 区区一条情报,不够。” 他深知此刻必须与秦文远切割得干干净净,态度更要无比鲜明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