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踏出的是一双玄底金线绣云纹的宫靴,接着是逶迤及地的玄色织金凤尾裙。 女帝秦明凰立在九级丹陛之巅,轻风拂动鬓边十二串东珠流苏,玉声璁珑。 苏全佝偻着腰紧随右侧,老太监双手拢在猩红袖中,暗暗警惕着周围。 "磐岳。" 女帝轻唤。 磐岳抱拳,周身青黑光泽流转更盛。 不见形质的"势"骤然铺开,竟在空气中凝出肉眼可见的波纹。 外围青鸾卫齐齐后退半步,被这浑厚气劲让出奔流的空间。 曲衡只觉得胸腔如压巨石,每口喘息都带着铁锈味。 身后队员的靴底正缓缓陷入地砖,仿佛正承着山岳的重量。 做完这一切,磐岳才侧身让出视线。 女帝的目光落在最前方的曲衡,视线滑过其左手小拇指的断肢。 眼底掠过极淡的讶异,像石子投入古井,稍纵即逝。 "末将敢问陛下!"曲衡猛地昂首,脖颈青筋毕现, "七年前北疆军饷皆充斥大量劣币,可是陛下授意?" 汗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,在青石砖上洇开深色痕迹,却硬挺着不愿低头。 "是。"女帝的声音无比平静,没有一丝波澜, "每贯钱掺铅三百文,共发往北疆军饷二十七万贯。" 曲衡没想到陛下竟然回答得如此痛快,如此……坦然! 愤怒填满了胸腔,引而不发,咬牙继续发问: "昭毅将军赵破虏派人入京申冤,陛下可知?" "知道。"秦明凰的回答依然干脆, “奏章未到凤京,三路信使皆被截杀殆尽,最近的到了京周衔云县,奏章被璇玑卫截获。" 曲衡猝然踉跄,颤颤巍巍抬起了臂膀指着陛下,声嘶力竭:"为什么?!" 轻风忽然卷起枯叶,在丹陛下打着旋儿。 "战争连绵,国库耗空,太仓存粮仅够京师十日之用。 你是录事参军,该算得清账。 若发足饷,需加征田赋三成。 若拨实银,中部南方六州漕粮折银再加五成。" 她的目光忽然锐利如针: "当时北境易子而食,南方饿殍载道。 是榨干百姓最后一滴血续战,还是断将士粮饷止戈。 第(1/3)页